第一百四十九章

声，等玉茹这边出了结果，我同你一起去商量一下。”

    顾九思听得这话，顿时冷静了下来，他沉默着没说话，江河以为他是不愿意，便提醒道：“明日得开始审案，你若有什么想法，今晚得处理，最好见一见。”

    他估摸着，现下整个府邸，应该都知道了。

    秦楠声音僵硬：“老毛病，不用管，很快就会好的，一切照常继续，等一会儿顾大人要见那些乡绅了，我们得提前商量出结果来。”

    “李大人又是听谁说的？”顾九思笑容有些撑不住了，江河似是察觉了什么，笑着道，“是听洛大人说的。”

    他什么话都没说呢。

    木南话音刚落，便领着人走了进来，顾九思看着木南招呼着大夫进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木南抓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道：“你同多少人说过夫人怀孕这事儿？”

    两人站着等了一会儿，大夫都出了结果，确认柳玉茹怀孕近三月了，大家开出了大同小异的食补方子，对于此事，柳玉茹并不算惊奇，她细细想来，其实她的确已经许久没有来月信，只是她月信一贯不准，也就没有太在意。到黄河来事情繁忙，她偶有不适，也只当是太累了没有放在心上。

    顾九思听得眉头皱起，柳玉茹却是意料之内，应声道：“谢过大夫了。”

    她细细问了大夫后续如何养胎，顾九思在一旁听着，大夫说完之后，外面木南也来了消息，说李玉昌等人都已经在书房等着了，顾九思正准备告别，便听柳玉茹道：“我也一同去，这可方便？”

    “安静些。”

    三个人不敢说话，由顾九思扶了起来。顾九思让他们坐下，亲自给他们倒茶。三个人如坐针毡，看着顾九思给他们献殷勤，他们不由得有些害怕，听顾九思真挚道：“各位今夜来，必定是为了最近暴乱一事。”

    两人进了书房，便见李玉昌和秦楠、傅宝元都在。双方互相行礼之后，便坐了下去，这是他们几人头一次一起见面，顾九思看了双方一眼，随后同江河道：“舅舅，我为你介绍一下。”

    “各位老板说得不错，”顾九思摩挲着茶杯，“顾某不是知恩不报的人，所以现下咱们才在这里，能好好聊天。”

    “我明白。”

    听到喜事两个字，顾九思总算清醒了些，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走了回来，在大夫身边打着转。

    顾九思觉得柳玉茹说得也是，便收敛了些，但还是扶着柳玉茹，只是省却了各种小心嘱咐。

    三个人都紧张起来，顾九思笑着将身子往前探了探，然后在错了错手指，笑道：“给钱。”

    傅宝元拿出了他拍马屁那一套功夫来，堆着笑道：“久仰江大人大名，今日可算是见到了，真是三生有幸，您让荥阳当真蓬荜生辉！”

    说着，顾九思看了一圈秦楠：“我如今打算将官场上的全部处理完，这已算是难事了，荥阳官场上，估计上上下下全都得清理一遍，到时候谁来做事？如果还打算处理这次暴乱，我怕牵扯人数太多，会有变数。”

    “是啊是啊，”傅宝元赶紧道，“他没问题，大家继续就好。江大人，下官荥阳县令傅宝元。”

    秦楠没说话，他死死盯着江河。

    所有人注视着他们，秦楠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江河行礼。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在抖，所有人都看出他的颤抖，李玉昌皱眉道：“秦大人？”

    “公子，”说着，门外传来木南的声音，“大夫来了。”

    听到这话，木南有些惊了，忙道：“夫人她……”

    两人在一旁眉目传情，传出了几分趣味，也不觉得等待的时间难熬, 过了一会儿后，大夫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交流，大夫看看这个, 看看那个，“啧”了一声后，收回了手，拿了纸笔道：“小夫妻老朽见得多了，这么能腻歪的还真头一次见。”

    大夫写了个食疗的方子，便被送走了去。顾九思拿了方子，看了一眼，随后便走出去，同木南道：“你悄悄将城中所有大夫都给我叫来，给夫人看一遍。”

    柳玉茹诧异看向顾九思，顾九思面上笑容僵住，勉强道：“您……您怎么知道的？”

    “啊？”顾九思回过神，随后赶紧点头，“高兴！我……我就是太高兴了！”

    她掩着嘴，笑得颇为克制，顾九思被她笑得有些窘迫，坐到床边去，有些懊恼道：“你别笑话我了，我这是进步，是成长，你当夸我才是！”

    “睡之前用过饭了。”柳玉茹半卧在床上，笑着打量着顾九思，“你吃过了吗？”

    “应该很明显才是，”柳玉茹想了想，“总不是现在这样，看上去像做错事了一样。”

    “怀孕又不是耳聋眼瞎，”江河斜昵了一眼过于紧张的顾九思，“你担心个什么？”

    顾九思：“……”

    “老毛病，”傅宝元赶紧打着哈哈，“他老毛病了，一发病就全身抖，我扶他去休息一下。”

    秦楠捏紧了拳头。

    江河是听惯了这些马屁的，他不咸不淡笑了笑，算做回应。

    他颤抖出声，江河看着他，片刻后，他轻笑出声来：“你当年，当真是查过我的。”

    话刚说完，就看江河笑意盈盈进了门来，似是高兴道：“我听说侄媳妇儿有喜了？”

    知恩图报这话，不过是意思意思，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顾九思敲打着桌子，慢慢道：“我是想放过各位，可是大家也知道，这里管事不止我一个，还有李大人，李大人这人为人公正古板，我也是想尽办法了，他一定要处理这个案子……”

    “我就路上遇到秦大人，”木南茫然道，“和秦大人说了一嘴。”

    “没事没事，”顾九思摆摆手，“你先去叫，也不是大事，不必惊动其他人。”

    “我……我倒是想抱你起来转个圈。”顾九思有些不好意思，“又怕伤着你。而且……我要当爹的人了，总，总得沉稳些。”

    三个人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了，他们三人内心都十分忐忑，如今他们是鱼肉，顾九思是刀，他们心里完全不敢多说什么。等进去后，他们见到顾九思，纷纷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道：“见过顾大人，顾大人饶命啊！”

    木南得了话，赶紧去了。

    介绍了几个人后，大家坐下来，顾九思明显感觉到了秦楠和江河之间气氛不对，可当事人不说话，他便也假作不知，只是道：“这一番变故后，如果细察近几日的事，荥阳城内四大家族怕是一个都跑不掉，今日我就问大家，到底是查或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