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比大公子见过的多太多，杨某倒是敢赌，只是少夫人，”杨老板将目光落到柳玉茹身上，“您确定，真的要大公子赌吗？”

    “就是赌大小，”杨老板笑起来，解释道，“二两银子开局。”

    “顾大公子不必拿官府压我，”杨老板淡道，“在下做的是明码标价的实诚生意，赌钱这事儿，愿赌服输，便就是告到官府去，也是我的道理。这位范小公子一时凑不上钱，在下可以理解，把借条打上，先付三千万两，余下的，这一辈子慢慢还也无妨。”

    大伙儿没说话，众人都是蓄势待发，可唯独就是顾九思一个人，还是平日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似是觉得柳玉茹的手十分好玩似的，细细拨弄着她的手指。

    他能行的。

    顾九思直接道：“愿赌服输，欠钱就还，江湖规矩哪里这么容易废的。”

    杨老板眯起眼，周烨的手下意识放在了腰上，柳玉茹盯着这一切，便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一只手突然覆在了柳玉茹手上，顾九思歪在椅子上，声音懒散道：“不就是钱的事儿吗，这么严肃做什么？你们瞧，都把我这小娘子吓成什么样了。”

    杨老板淡淡抬眼：“年纪小就能为所欲为？他年纪小不懂事儿是你们教得不好，没有让我们赌坊来给他让路的道理，规矩就是规矩，今个儿他若不给钱走出了我们三德赌坊的门，日后个个学着他，我们的生意怎么做？”

    “若是输了……”杨老板小声道，“那就是倾家荡产，流落街头。”

    于是她荒唐出声，那声音还带了颤音道：“赌！”

    顾九思笑了笑, 直接道：“周兄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不必客气。”

    “六局。”

    杨老板盯着他，目光似是不善，他却是瞧都没瞧一样，仿佛是完全没看到一般。大家一时半伙都捉摸不透，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傻到根本对四十二亿白银没什么概念，还是说真的胸有成竹，对这事儿没有半点压力。

    “那顾大公子的意思是，这钱，您帮他还？”

    众人对视了一眼，四十二亿是绝对没有的，可就算三千万也是勉强，怕是把周烨的家底掏空了，也没有这个数额。

    他一定有什么法子。

    “二两银子？”柳玉茹睁了眼，有些莫名，“二两银子，就算是赌一夜也赌不上多少钱……吧？”

    听到‘跳马’，顾九思顿时变了脸色，柳玉茹有些好奇，小声道：“什么是跳马？”

    顾九思瞧着对方, 却是道：“竟然是惊动了杨老板, 看来这次事儿不小啊。”说着, 顾九思往前探了探, 似乎是同对方十分熟悉一般道, “杨老板, 是我这哥们儿在赌场里输太多了？”

    杨老板笑眯眯道：“在下是个厚道人，零头钱便不算了，四十二亿两白银，九爷，”对方道，“您要帮着周公子垫付吗？”

    “没事儿，”顾九思推开周烨，往前探了探身子，却是道：“只是在下赌性来了，还钱之前，也想同杨老板赌上一把。”

    顾九思笑着伸手：“杨老板，就这一早上，您若赌赢了，至此之后，淮南再无二人能与您匹敌，从此您便是富可敌国一生荣华。”

    周烨有些愤怒，他怒道：“你这是骗他年纪小……”

    这是不可能的。

    柳玉茹觉得自己是疯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被顾九思这么瞧着，她竟就诡异觉得。

    说着，杨老板抬手将飞刀甩到了那少年脚边：“要么卸了四肢，要么欠债还钱，总得给杨某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