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既单手托着沈来双手都有些抱不起的包裹,另一只手挡了挡太阳,“云南这太阳真够亮的。”他又伸手替沈来整理了一下歪掉的宽沿帽。
看来是要采取长期战略了,沈来心里觉得世事荒诞可笑,只可惜周既注定是要失望了。
“待会儿过来吃午饭?”周既笑着跟沈来打招呼。
“我知道你的担心,什么狗改不了吃屎?沈来,就你这脾气,你觉得我还敢再吃屎吗?”周既说得特别委屈。
沈来垂下眼帘,“都过去了,周既,不用再提以前的事情。”
“特地问过我妈,她说要用川贝蒸雪梨,我已经让套房管家给你炖上了。”周既道。
“来来,当年的事我是不是从没跟你道过歉?”周既开口。
这话听着莫名喜感,沈来在沙发上坐下。
周既也在她旁边坐下,“咳嗽好些了吗?”
“周既,你就在外头好生风流吧,我看你将来老死了在屋子里都没人会发现。”高行芬骂道。
周既黑着脸道:“我要上班的,沈来。”
“你想谈什么,周既?”沈来问,她无意聆听周既的“体贴”。
“可是婚我还是会离,复合是不可能的,周既。”眼泪从沈来的眼角滑落,有些事并不是没有感情了就不难受。
倾述道歉这一招没奏效,第二天周既就搬到了沈来租住房子的对面。实则如果南婷办事的效率再高一点的话,他昨天就应该入住这里的。
“我在昆明开了家新公司,以后重心都在这边发展了。”周既笑道,带着他惯有的那种坏。
周既所谓的谈话地点是他的酒店套房。沈来站在房间中央,心里不无嘲讽地想周既果然还是没什么变化。
周既摇了摇头,“不行,我试过的,来来。我们离婚之后是这样,你到云南来也是这样,只要有你在,别人都不行。”
周既伸手握住沈来的手,“可是你心里的坎过不去啊。来来,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来已经厌烦了听周既老调重弹。
沈来想,如果换个心态她或许能笑出来。
沈来是什么时候练成这样油盐不进的,完全是个老油子的感觉。且她还不是不接受他,这是太接受他了,以至于周既都不知道该往哪处用力。
“周既,你都几岁了呀?情商低得喂狗了吗?你居然当着晓朝的面追着别的女人出去,你知道刚才晓朝的妈妈打电话给我,我有多难堪吗?”高行芬继续碎碎念。
沈来含笑看着周既,“就像你说的那样,周既,咱们这样端着也没什么意思,今晚,我没打算过去啊。”
沈来爱买花,一买就是一大堆,可每天换水实在是件麻烦事,她懒得动弹,正好周既来了,便全权交给了他。
沈来的态度实在太过柔顺,周既看着在汤里挑排骨吃的沈来,心里莫名慌得厉害,上一次也是这样。
“来来,我不为我做过的错事找借口,只能保证绝对不会再犯。”周既看着沈来的眼睛道:“我当初说复婚也不是施舍你,来来,我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如果不是我犯错在先,你不会喜欢上裴肖,你不是那种人。”
沈来下楼扔垃圾的时候,正好看到提着两大个超市口袋的周既开门进去。
周既依旧握着沈来的手,半跪到地上从衣兜里掏出一枚戒指,“这是我拍卖回来的钻石,专门找人设计打磨的,独一无二。”
听沈来笑了,周既心里便松了口气,他把弄着沈来的手指,有些难以启齿,年轻的时候情话张口就来,现在年纪大了,只觉得酸牙。
沈来收敛了笑容。
“追到手之后不得养啊?”周既问,“倒是你怎么没去设计院工作?”
沈来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