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

    沈来没回答，她拒绝跟周既沟通。

    “来来！”张秀苒吓得几乎失魂，哆嗦着手赶紧拨了120。

    沈来简直无语了，抬手去揉自己的额头，却被周既用手打了下去，“不要抬那么高，会回血的。”

    张秀英点点头，的确也有些困。

    张秀苒一走，沈来把张秀英也给劝走了，“小姨，昨晚已经给你添麻烦了，你回去吧。我又不是什么大病，手脚都好好儿的，连护工都不要，你回去睡会儿吧，反正你家离这儿也近。”

    周既耸耸肩，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沈来，笑道：“说吧，多少才肯和解？”

    沈来拗不过张秀苒，只好挥手道：“知道了，你赶紧去上班吧。”

    沈来没有反应。

    张秀苒一手搂着沈来，一手摸着她的头发，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即使沈来已经是个大人了，可她受的每一次伤都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痛苦。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沈来握紧拳头看向周既，“你很自豪是吧？周既，久在河边走，难免不湿脚，你总会有报应的。”

    沈来对紧急避孕药有些敏感，吃下去就吐了一次，张秀苒下班回来，她又吐了一次，正在卫生间清理自己。

    隔壁床的小姑娘一直盯着周既看，两条腿的男人虽然多，但好看又有范儿，衣品还好的就不多了，何况腿还那么长。

    沈来在肺被气炸之前下了车，实在想不过，凭什么啊，所以回身对着周既的车门大力踹了一脚，还别说鞋跟儿真把门给他踹了个凹痕。

    李昶道：“哎，吕德凯一个人那是因为沈真还没来，你一个人坐着算什么啊？”

    隔壁床的小姑娘反应是一个哆嗦，这样充满宠溺语气的责备，实在太偶像剧啦，心里那个激动啊，居然可以看现场版。

    天呐，她怎么会忘记他们分手的时候有多憎恨彼此？

    可能是因为爱总是让人格外脆弱，沈来在张秀苒面前一点儿也坚强不起来，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她就忍不住投进张秀苒的怀里再次哭起来，“妈妈，你说我怎么那么蠢啊？”

    沈来道了谢，在床上靠了会儿，觉得无聊，就把张秀苒给她带的画板拿了出来，无意识地画着，等有意识的时候才发现她画的居然还是康养山庄的水池造型。

    “小姨你快来吧。”沈来语气都带哭音了。

    周既趴在方向盘上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欢倒钩。”

    周既坐得久了，从车里出来在便利店买了包烟。刚从店里出来，烟都还没点燃，就看见救护车顶着“完了完了”的警报声开进了小区。

    周既还没说话，病房里却传出了一声不那么和谐的“嗤笑”。

    沈来看着周既，伸出手在床上摸自己的手机，一摸到就赶紧给她小姨打电话，“小姨，你现在能不能过来医院一趟？”

    沈来赤脚坐在床边的白色长羊毛地毯上，头埋在张秀苒的怀里哭，嚎啕大哭。

    小姑娘耸耸肩，紧张地笑了笑，“抱歉，那个，看起来实在太偶像剧了。”

    沈来再傻也知道周既是在捉弄自己了，她一手打掉周既的卡，“我就当是被狗咬了。”

    “马上过来。”周既打燃发动机。

    沈来的哭声断得很突兀，张秀苒心里一紧，轻轻推开沈来的头，见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不由慌乱地大喊了一声，“来来！”

    双人病房里总算清净了下来，隔壁床的小姑娘看着沈来道：“你们一家人关系真好，基因也好。”出场的全是俊男美女。

    估计是自己也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点儿，周既一直望着小区门口，看能否碰到沈来。如果碰见了，就当是天注定要他道歉吧。

    九点多的时候，依旧不见沈来踪影，周既接到李昶的电话，说好了给他朋友接风洗尘的，结果饭都吃了还不见他踪影。

    周既坐在椅子上，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抱拳搁在嘴边，略显艰难地道：“抱歉，前天晚上的事情，还有昨天早晨的话。”

    张秀苒的视线落在沈来的肩膀上，仅仅是她睡衣滑落露出的那一小截肌肤上就布满了红痕。张秀苒心里一紧，不由将沈来又抱紧了一些。

    “搬回来跟你妈住了？”周既问道。

    这里是老小区，老人居多，隔几天就能看到旁边空地上搭灵棚的，所以有救护车进出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救护车开出小区的时候，周既又看了一眼，只是不知道上面载的就是他前妻。

    “怎么了？”张秀英问。

    沈来恹恹地丢下笔，觉得头有些晕，一边揉额头一边抬头，就看到了床尾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的周既。沈来明显地一僵，做出戒备的姿态，手死死地抓着床单。

    “宝贝儿，怎么来这么晚？”吕德凯上前搂住沈真。

    而张秀苒知道沈来现在没有交往对象，她也不是会一|夜|情的人，剩下的可能性就不多了。张秀苒的眼泪流出了眼眶，想骂沈来几句，也想打她，沈来怎么能这么不懂保护自己啊？！

    沈来请了个假，没去绿源上班，她现在的情绪不太适合出去见人。

    小姑娘也知道两个大人和自己有代沟，所以拔掉Pad上的耳机线，点了一下屏幕，再把屏幕转向沈来和周既。

    沈真耸耸肩，“谁知道呢？老头子跟前博同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