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是绝对绝对不会放弃。

    “不是啦，只是想跟你说些事情，你吃饱饭来楼顶好吗？”他红着脸却还是跟在我后头这样追问着。

    “好，我会去的。”我转入教室以前，我有些投降地回头这样对他说。

    嗯，好，之前有关我说他的脸一点长进都没有的部分错了。这孙力扬，不论他脸皮长进与否，嘴皮倒是很明显成长到欠人修理的地步。

    他的脸果然没长进地红了。“我如果要告白，你会把我从这边推下去吧？”

    我一震，不知道他怎么也会知道中午的事情。

    撞到我的人，是阿桃。而站在她后面的，是刚刚跟她追撞成一团的吴孟鸿。

    “午休有没有空？”他这样问。

    谁？谁还要来？喂，孙力扬你要去哪里啊？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我在心里问号着，但是还是乖乖地走到阴影处。唉，我可不是听他话啊。而是我实在太讨厌给太阳晒了。

    他笑了出来，点点头。仿佛像在同意我说的话一样。

    “所以到底找我上来做什么？给太阳晒吗？”我放开其中一只抓着铁栏的手，遮着太阳。

    “嗨，恺君。”吴孟鸿忽然轻松开口跟我打招呼。恺君？叫得仿佛我跟他有多熟那样。

    “嗯……嗯，阿桃。”我想笑，扬起来的嘴角却因为站在她后面的吴孟鸿而僵硬。

    我没有发言，只是看着他。

    看他顺然的样子，一股诡异的感觉又升上来。

    我开始觉得慌乱，也不知道乱什么。只觉得不可以，不可以。

    从一楼走到三楼，转进办公室，东西都放在桌上，又回到一楼，他就这样沉默但是坚持地跟在我后头。

    “做什么？”我还是这样冷漠回答。

    “做什么？”我抱着一叠准备上楼拿给老师的作文本，一踏出教室就看见站在那的孙力扬，口气一点也不礼貌，我几乎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转身踏上往三楼教室的楼梯。

    他笑了笑，点点头，然后才转身离开。

    “我为什么要把你从这边推下去？”我不屑地瞄他，“我会叫你自己跳下去，才不要自己动手咧。”

    我不知道他这样观察了我几天，反正有天下午他忽然跑到教室找我，手上没有往常的巧克力还是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面包，只是提着一个笑见我。

    而现在跟在我身后的孙兄正在示范着以上我所说的特质。

    站在楼缘铁栏前的人，我几乎不用瞥，就能认出来了。

    我几乎不用看，就能知道自己在玻璃倒影上的表情是怎样的僵硬与嫌恶。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几乎是从脚跟窜上来的讨厌。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想人是会被自己说服的，这样持续催眠自己到一定的程度，即使心再痛，也没有上前解决这一切的动力了。

    “你怎么这么早来？”他好像早就知道是我了，回头没什么讶异问着。

    “你还不是一样？”我耸了肩。“所以，大中午把我找来无人的顶楼，不是要告白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