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陆遇止转过头,映着她娇俏妩媚的脸,心想,这世间最美的景色,已被我珍藏在眼底。
“还没睡醒?”他语气戏谑,“昨晚不是很早就睡下了?”
“哎?哎哎!”她似乎才反应过来,连应了几声,“也该叫她起来吃早餐了,这孩子,昨晚估计又失眠了。”
她会一生都记得。
微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湿润而泛着水光的唇,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袖子,他洞悉她的意图,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连连后退,最后背靠在车门上,他挑眉问,“你做什么?”
好半晌后,他才出声,气息还是微乱的,“待会想去哪儿玩?”
“试试不就知道了?”
微澜收回目光,“因为你。”
微澜睁开眼睛,缓缓对上近在咫尺的一双黑眸,干净又纯粹,她在里面看到小小的自己,轻笑,“你来了。”
“妈,我上去看看。”
人世孤独,只想和你一生一世。
站在窗前吸烟的男人闻言慢慢转过身,深陷的双眼写满了疲惫,看着她不发一语。
陆遇止牵着她的手,有些吃味,“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床边沉了沉,床上的人依然睡得无知无觉。
微澜远远就闻到了一股独属于海的气息,抬眸望去,在右前方,一片蓝得无边无垠的海仿佛从天际蔓延而来,银白色的海浪一波波地涌上海岸,晶莹剔透——它们把阳光藏在了身体里。
陆遇止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才递过去,“慢点喝,别呛着了。”
她抿唇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
然而,
他轻轻打开手里的黑色盒子,一枚粉色钻戒出现在她眼前,“不能贪心,只能选一个。”
良久,他才叹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
当晚微澜很早就睡下了,一夜无梦到天明。
微澜曾经一段时间,有很深的失眠症,最严重的时候连安眠药都不管用,大家都看得出来她的心结,可她却强颜欢笑说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她还没下来,这会儿估计还在睡呢。”
她掐他手臂,低声骂他,“流氓!”
“你想和她相认?!”
他目光灼然,“因为最美的那朵已经在我怀里。”
其实还有点饿,明明他们是吃过午饭才出来的。
“当然,”那人的声音更柔了,“只要你想。”
“第三,我们结婚。”
接到法院传单的那一刻,她却空前的平静,连目光都如死水一般。
“第二,我娶你。”
“陆遇止!”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她忽然很激动地挥动着手,大声喊,“有螃蟹!”
“现在你满意了?”
一个月后,陆宝珠被以故意杀人罪、故意伤人罪和非法洗钱罪起诉。
“第一,嫁给我。”
挂断电话,他想了想,又按了关机键。
“你恨我吗?”
偏北角的小屋,此刻却阳光明媚,男人专注的眼神里似乎有两簇温暖的光在轻轻跳动,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摸上她睡得微红的侧脸——微澜总喜欢趴着睡,半边脸是向着他的,映着阳光,连细细的绒毛都染了一层金色,另半边脸安静地藏在一片清影中。
他却只是笑,握住她的手放到心窝处,低声威胁,“别闹。”
她拿手机看了一眼,“九点半了,我居然睡了差不多十二个小时!”
吃过早餐后,两人便出门了,不过都不知道去哪里,只是开着车,漫无目的地闲逛。
“什么意思?”
陆遇止本来正和人讲着电话,听见她喊自己,低声和那边的人说,“你先看着处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下午不要打扰我。”
叶母看着这个准女婿,内心不是不感慨的,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缘分这种东西,真是令人唏嘘。
陆遇止:“……”
他不语,又吸了一口烟,在白色烟雾后,冷眼看她。
“你今天不用上班?”
“幼稚。”她扳回一局,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借着他的手起身,“我有点渴了,想喝水。”
一室静好,在他们温柔的眼神里。
微澜想用手去碰这被海浪遗弃在沙滩上的可怜的小东西,可又怕它咬自己,神情紧张又专注,“你快过来啊!”
他正对她微微笑着,眉目舒展。
更重要的是,她还觉得又困又累,好像怎么都睡不醒的样子。
她似乎对他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
叫他如何回答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张敏行替她说完剩下的话,“我辞去职务了。”虽然过程百般艰难,但他对那个人人歆羡的位子早已全无兴趣,他本是不爱慕名利权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