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总是说,做人不能忘本,不管将来走到哪里,要永远记得山城是根,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马茹回复:“对不起,公司太穷了。”
矛头直指赵亦可。
哪怕走路的声音放得再轻,但从她出现的那一瞬,霍斯衡就察觉到她的存在了,也能想象她在以一种什么样的目光打量自己,他睁开眼,嗓音透着低哑:“早,还不错。”
霍斯衡忽然想知道她进娱乐圈的初衷。
“就……”木鹤脸颊也在升温,她轻咳一声,随手给他指了男士内裤区的位置,“那个。”
到赵亦可的微博广场兜了一圈后,可可粉重新振作起来,虐猫的黑点是洗白了,可还有虐待助理呢。她们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开始全网寻找那个被木鹤虐待的助理。
既然你不需要像我们这样的粉丝,我们也爱不起像你这样的爱豆,那么,就江湖从此不见吧!
“早啊,昨晚睡得还好吗?”
霍斯衡走过去,木鹤将外套披到他身上,穿好后,她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口,往后退两步,目光瞬间直了,明媚笑意从眼角溢出:“好看。”
最坏的情况就是被公司发现,到时也可以说,郗衡是她哥啊,和亲人住在一起,能有什么问题?
死忠粉们像吃了半只苍蝇一样恶心,觉得自己真是眼盲心瞎,不约而同地取关,并默默退圈。
第二次是踢伤,就在小腹左侧的位置,一片淤青。
不像他之前以为的,她只是一时起了玩心。
木鹤心念微动,同时又觉得,如果感到拘谨、不自在的话,那就不是她认识的郗衡了,当初他住在她家里,还跟大少爷一样,指挥她做这做那呢。
话音一落,木鹤就听到男人刻意压低的笑声,几乎同时,脑中灵光乍现,她发誓他一定由贴身衣物这个共同点联想到了她上次手误发的“胸罩”……
准备了大量恶毒言语准备开骂的可可粉集体沉默了,她们不能否认,也没有办法否认,那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声音,就是出自她们摆在心尖尖上、不顾一切去保护的赵亦可。
录音的内容:“可可粉那帮没用的废物!智商低到负数的蠢货!除了拖后腿她们还会干什么,把我的脸都丢尽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粉丝……”
木鹤吃完面条,擦干净手后,把它抱过来:“这是我养的猫,叫碗碗,它胆子小,比较怕生。”
明知男方不愿意,那位女生还这么上赶着恨嫁,很难让人不去对她的容貌或者人品产生某些想法啊。
外面温度低,她的脸冻得红扑扑的,像涂了一层胭脂,又一阵风吹来,她忍不住摸了摸手臂:“我们先进去吧。”
她有些信服霍斯衡关于眼皮跳的看法了。
他去世前仍满心惦记着山城,他是带着遗憾去的……
“其实,我觉得自己挺适合当演员的。”木鹤俏皮地歪头看他,“至少记台词特别省事。”
霍斯衡接过来,撕掉包装,慢条斯理地戴上,整张脸只剩额头、眼睛眉毛和半截笔挺的鼻梁露在外面,饶是这样,木鹤还是觉得太惹眼了,没办法,颜值太高,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木鹤把碗碗的小动作都收在眼底,倒是觉得很稀奇,碗碗因为过去留下的心理阴影,一向对陌生人怀有很强的戒心,它居然会主动去碰郗衡?!
霍斯衡用湿巾擦过手后,长指握住筷子,低头吃了一口面,还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如果这些年他有回头去看看她,她就不会过得这么辛苦。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斯衡对对方毫无印象,除了知道是个女人,连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在木鹤的再三追问下,他无奈地摇摇头:“没见过。”
第三次是脸上的巴掌印,红肿不堪,可见当时下手多重。
这次,回应她的,是男人渐渐靠近的、带着水汽的灼人温度,清冽的气息,还有那低沉而磁性,透着诱惑的声音:
众所周知,明星助理的职业表面看着光鲜,但背后的辛苦只有自己才知道,小影的经历激起了无数人的同情心,助理也是有爹生有娘疼的活生生的人啊,凭什么受到这样的对待?
后来她才知道,山城缺的并不是一个会建桥的人。
她们必须团结起来保护好可可!
“不会不会。”木鹤就差拍胸脯给他保证了。
木鹤笑着轻揉它脑袋:“别怕,这位……叔叔,不是坏人。”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把这颗真心拿去喂狗,至少狗还会感激地摇一下尾巴。
木鹤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毕竟现在住的房子是公司的,她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如果私自留人住下来,被发现的话,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但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收回来吧?
认真又细致。
木鹤顿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我会保护好你的。”就像上次那样。
当初你是怎么被木鹤欺负的,勇敢地说出来,我们一定会为你撑腰,为你主持公道的!
这只是一个意外。
他在跟她说:“晚安。”
霍斯衡系好最后一粒扣子,衣领挺括,肩线笔直,明明遮得严严实实,却比先前多出了几分欲色。
左右看看,发现他连行李都没带,只能麻烦司机送他们去离金月湾相对较近的商场,买些生活用品。
木鹤没听到他的回答,以为他是不记得时间了,偷偷松了手,余光从指缝里飘出去,轻声问:“纹的是什么啊?”
乘坐专属电梯上到最高层,木鹤当着郗衡的面输入门锁密码,推门进去,她先到厨房简单下了两碗面,端着出来客厅,看到他正拿着她的剧本看。
如果他进娱乐圈发展的话,光是这张脸就能迷死人。当然,木鹤也只是想想而已。
木鹤印象中他只穿着黑色衬衫,想到天气渐冷,又去帮他挑了一件深灰色的外套:“郗衡,试试看合不合身。”
有人调侃道:“@木鹤快出来反思一下,你以前怎么混得这么惨,连个助理都没有【狗头】”
霍斯衡尾音微扬:“嗯?”
木鹤来到公司后,听谭绵说起前经纪人发博为自己澄清虐待助理的事,当即打了个电话过去道谢,这年头,别人帮你不是本分,而是情分,多一个朋友,路总是会走得更好些。
木鹤完全没想到,在时隔八年后,她竟然再次收留了他。
等她白天去了公司,家里就剩下他和碗碗,打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霍斯衡疑惑地问:“哪个?”
木鹤把面放在长桌上,眸色清透地看着他:“你还记得金兰江吗?”
木鹤看得眼花缭乱,回复了几十条评论后,意识就开始朦胧了,她很快就跌入黑甜的梦乡,睡得太熟,连外面下起了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天花板也丝毫没察觉。
两人回到金月湾已过九点,进小区门时,木鹤还有些忐忑,生怕郗衡被拦住盘问身份,可门卫室里的几个保安并不知道她的担忧,他们只看到住在C栋顶层豪宅的那位先生和不久前才住进去的女士,踏着夜色有说有笑地走进来,俊男美女,格外登对,猜测很可能是恋人的关系。
霍斯衡一页页地翻过,里面犀音的戏份都用荧光笔标了出来,每句台词旁边都标注了该怎么断句和用什么语气,她甚至还根据自己的理解,写了近两千字的人物小传。
他唇边噙着一丝淡笑,手指在剧本上轻敲两下:“都背好了?”
这个念头很快被否决,那时候的他,能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危险。
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她。
木鹤在计算他的脚步,判断两人间的距离,在他即将靠近时,她清了清喉咙,先发制人:“你、你先站住。”
现实教会她,只有经济基础才能决定上层建筑。
她们喜欢这个单纯善良又多才多艺的女孩子,几乎把她当成信仰一样,为她熬夜爆肝做数据,零花钱全省下来给她买礼物、做应援,买她代言的产品,在她被人欺负时,她们永远冲在前面,二次元的乖乖女,为她学会了各种骂人的话……
阵阵气血直冲面门,木鹤不用去摸,也知道此时脸颊滚烫得不像话,耳根也红得和小番茄有得一拼。
“难道不是现在更惨吗?明明没助理,却还被人黑虐待助理……”
这时,墙后传来“咚”的一声,木鹤连忙坐起来,一边觉得奇怪,墙这么薄的吗?怎么从那边传来的声音听得这么清晰?一边屏息凝神地继续听。
傻乎乎的,木央央。
可可粉还因此感到无比自责,她们太没用了,还要劳烦女神亲自下场撕逼,破坏了小仙女的气质……
在木鹤内心纠结着的时候,霍斯衡盯着她心虚得不行的背影,漂亮的桃花眼微起波澜,在最深处隐约着一丝笑意,他弯腰从床上捞起一件黑色衬衫,边系扣子边朝她走去。
“想看?”
另外,小影还爆出在西北某个小镇拍戏时,她被赵亦可赶出酒店房间,在走廊里被冻了整夜,次日发高烧,烧得不省人事的事。
姐妹,千万别怕,如果你真的受到了什么伤害,我们众筹给你打官司!要永远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可怜的姐妹!快出来啊,复仇的机会来了!
莉莉吓得双腿发软地跑出去。
木鹤忙着训练,并没有过多地关注这件事,中午时,公司发了一张关于生活满意度的调查问卷,她认真地填完后,在备注栏写下:可能还缺一张吃饭的桌子。
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千纸鹤,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更不是一般的可憎!
“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是该笑蠢蠢的可可粉,还是心疼木鹤了。”
她拿过手机,登上微博:“谢谢大家,我很好,碗碗也很好。晚安【心】”
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的是,她傍晚回到金月湾的住处,竟看到客厅里多了一张新饭桌,简直比跟圣诞老人许愿还要灵啊,不愧是财大气粗的星宇传媒,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因为夜里下过一场雨,六点半过后,天色才潦潦草草地亮了,太阳还不见踪影,木鹤一醒来就看到窗外水雾蒙蒙的,像仙境一样好看。
“你的逼婚对象,长得漂亮吗?”
随后,霍斯衡轻车熟路地进来,将新买的衣物和洗漱用品一一归置,他眼角余光落在床后的那面墙上,一墙之隔的正是主卧,这是离她最近的房间。
她在A市也没有熟悉到可以借身份证的人。
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木鹤心里有了章程,眸色也恢复清灵,盈盈动人。
这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阴谋!
等观察了一会儿,男人没有什么反应,碗碗才得意地:“喵!”复仇成功!
而她们的可可呢,不仅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被人阴阳怪气地质疑是木鹤这波全网黑的幕后推手,再说了,就算真是可可做的那又怎样?
她稍微冷静下来,捋清思绪,郗衡不能被家里人发现行踪,没办法用身份证去酒店开房,要是用她的身份证帮他开房……不行,这个办法行不通,这样不就直接把她暴露出来了吗?
围观群众吃到一口热乎的甜瓜纷纷乐了,哈哈哈可可粉那么高调地全网找受虐助理,敢情人家根本就不存在呀。
至于赵亦可……直接被气进了医院。
木鹤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耸了耸肩:“就背了半本左右吧。”
她按照惯例赖了会儿床,才进浴室梳洗,要换做之前,她直接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就去煮早餐了,但现在郗衡住了进来,毕竟是个男人,该避的嫌还是得避的。
他们签过严格的保密协议,连眼神都控制得恰到好处,自然不会过多关注,更别说到处去宣传业主的隐私了。
心哗啦啦地凉透,碎成渣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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