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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平民的丈人。……波大统领研究出他的哲学。……”

    ①即:尼采(1844-1900),德国的唯心主义哲学家。

    他于是引出圣哲的诗句来解释。例如:“爱人,我将我的灵魂,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献你,都献你”一句,爱人是国家,即言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祖国,“太阳落于平原”:太阳是光明,平原是平民政治。谓光明照于平民政治也。又如:

    魔鬼抓住夜莺

    黑手掩住了明星:

    姑娘呀

    这是如何的煞风景!

    这就是说,如果有人反对政府,那是“如何的煞风景!”所以他又有句曰:“活跃与诗歌,是我的好友。”谓平民是我们的好友也。

    “这个解释真是个大发见,……因时间关系,我不便多举例,各位可以参看波士所著《龙诗解》。……不过现在还有一般人,像龙圣哲的一些高足子弟,他们反对这种解释,并否认他们的先生写诗时有哲学的意识。然而可惜得很,这种反对与否认是白费的:多数人已经把龙诗人的头上加上圣哲的王冠了。……”

    殿后的又是奏哀乐,举哀。

    这次那团人的号哭比先更厉害。奏到若干分钟,忽然三十几个人一齐倒下地,尖锐地哭腔着叫:

    “啊啊啊,我悲哀得肠子断了,啊啊啊啊……”

    哭完,他们又爬起来好好地坐到椅上。

    祭礼完了。时候已经是下午三时,肚饿得难受,但不敢说。

    “鼻涕不是秽物么?”我问萧爷。“怎么那些举哀团的人又拖那长的鼻涕?”

    “悲哀呀,”他说。“人悲哀的时候什么也管不着的,有时也许会哭出屎尿来哩。”

    过一会。

    “高博士专门管这哭的事么?”我又问。

    “唔,他是这个的专家,博士学位也是这个。……他大概是犹太派吧。”

    “犹太派?”

    “这门学问派数极多,而他是犹太派。”

    “还有些什么派?”

    “我说不上了:我不大懂。”

    饭后仲讷出去和人商议和平大会的事。我在家里看书消磨这个下午。想找《龙诗解》来看看,但没找着。

    某日

    想看蹲社机关报,叫萧仲讷的听差替我去买一份。

    买来的不是上次饶爷给我们的《健康报》,是叫做《公言日日新闻》。

    区内要闻一栏,第一个登的是,蹲社社员开了全社大会,议决要向政府质问绿陰事件。

    还有:

    “该社卫生调查委员会向大会报告:自坐社当选,全区之卫生处改为坐式后,区内同胞,不惯于坐式之卫生,患便秘病者甚多。单以都会计算,患此病者已百分之七十九强。由便秘而转入胃肠病,头晕,腹痛等症者,为数亦殊惊人……当请政府答复,何以不注意此项有关社区生死存亡之间题。……”

    本都新闻栏上载着,Elbon给予琪琪女士之贤妻奖金到都,Elbon奖金支配委员会有电给易正心,请他代表该委员会举行授奖典礼。

    萧爷说易正心预备假座天轮小剧场举行。

    “有很隆重的仪式么?”

    “不,很简单。”

    黑灵灵和司马吸毒来了,他们脸上有不高兴的颜色。

    “什么事?”仲讷问。

    “呵!”黑灵灵愤怒地,“烟屁股的灵和肉都洗在汗毛的翡翠夜壶里,而波斯毯不写知更雀的乌云之诗,真岂有此理!”

    “真的?”仲讷张大着眼。

    “怎么不真,夜莺的香烟罐子还不去涂绿一丈二尺长的优默哩!”

    “怎么回事?”我茫然地问。“请你用普通话说一遍看。”

    “这样的,”司马吸毒急急地说。“我们诗人协会打了个电报去请大诗人Kitan来讲学。他答应了,并有回电说即日动身。但是到了我们区的边境,碰个壁:不能来,当时打了转身。”

    “为什么?”

    “为什么,还有什么:不合移民律,Kita诗人的身长,和肚脐眼的直径,都不合移民律上所规定的尺度,不许他入境。……”

    “不要发急罢,”萧爷打断他的话。“这件事让我去疏通疏通看。”

    “可是诗人协会已经丢了面子!而且,哼,也未见得肯再来了。”

    “不管它,我总去说说看。”

    “好罢,就托你。再会,祝你大烟怞上瘾。”

    某日

    Elbon贤妻奖金授予式,哄动了学界。天轮小剧场里挤满了各文化的事业的专家,教授,学生。

    易正心讲演贤妻与甲状细胞:他说琪琪女士的脑中甲状细胞多得惊人。继之声明自己的代表地位。掏出一纸支票来,放在桌上,然后宣读Elbon奖金支配委员会的来电:

    “本委员会谨按Elbon爷之遗嘱,将所遗财产之息金,按年支配,奖给世界上最有学问及最有功于世道人心之闻人。……兹本委员会议决,将本年度贤妻奖金给予贤妻专家琪琪博士,即希该博士前来本会中代表处,按本委员会规定仪式领取为荷。

    “附汇贤妻奖金大洋一元二角九分七厘。(打七五折,用四舍五入法,实汇九角七分二厘八。汇费照扣。)”

    读完,易正心鞠躬下台。汇票仍在桌上。

    琪琪女士在鼓掌声中上台。走向桌子两步远的地方,对汇票极恭敬地行三鞠躬,嘴里说着:

    “我琪琪女士,”她自称女士,“用十二万分的诚心感谢这种奖励的补助金。以后益当努力,以副盛意。”

    大鼓掌。

    她又向汇票行三鞠躬。于是易正心又上台,将汇票拿下,两手捧给琪琪女士。她又是三鞠躬,两手捧过支票来,在胸前放着,俯着头。这么着一分钟,把汇票小心地放进口袋里。

    “万岁!”大家狂叫。

    “奖金万岁!贤妻万岁!”

    “琪琪博士兼女士万万岁!!!”

    散时,幸福之男人万幸先生和琪琪女士走过来跟我们招呼。

    “我们遥望着你们的伟大。”仲讷贺他们。

    琪琪女士对幸福之男人说:“我们要赶快去印片子才好。”

    她掏出她的名片,在许多头衔上,用自来水笔加一条:

    “曾得Elbon贤妻奖金。”

    晚报上详载着这事,占了很大的篇幅。

    关于蹲社的消息是,蹲社议员在议院中质问绿陰事件及区人便秘问题,无结果而散。不日或有激烈之舌战也。

    “不错,萧爷,那什么诗人来不合移民律的事呢!”

    “我已托过巴巴雄了,请他要移民局打电去解释误会,或者电报已经拍去了吧。”

    某日

    忽然接到历史学会开会的通告,因为要讨论一个关于历史学上的问题。我很懊悔我以前多嘴,致使历史学会缠着我。

    通知单上写明开会时间是下午二时。当然不出席。又怕他们打电话来或派人来催,便和萧爷及其乖乖去听有声电影。

    仲讷问我:想不想弄个专家做做。

    “你又提起这问题了,”我说。“我想没有这个的必要。”

    “韩爷,你可以当个批评专家,如何?”

    我没答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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