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一点也不自信。
曾唯一相当大方承认,“我想这是必然结果。他给了我,你无法给予我的东西。”
曾唯一叹了口气,“不要吸烟了,难不成你还想搞成肺癌吗?”
曾唯一又在发呆,就连纪齐宣走至她的身后也不自知。纪齐宣从背后搂住她纤细的腰际,他搂的很自然,手臂弯的幅度不大,似乎就是随意一搭而已。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敷衍地笑了笑,“林叔叔又拿我开心。我可不会像以前那么回答哦。”她以前的招牌回答是——我这人没什么优点,除了漂亮点。
林穆森沧桑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为什么?”
台湾苦情戏教会她,感情这玩意儿不能拖拉,很伤人。她是女主角,她希望自己的故事是温暖的,所以她必须干脆利落,说明白。
曾唯一在纪齐宣的脸颊上亲吻后,便沉甸甸地离开宴席会场,纪齐宣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离开,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曾唯一忽然想到什么,连忙就他旁边坐下,着急地说:“你疯了?难受也不说?是胃吗?”她在着急,如此林穆森终于笑了,“你不生气了?一一,对不起,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然后,毫无症状地晕了过去……
台湾苦情戏看太多了,报仇雪恨到头来是伤人伤己。就像她曾经拿纪齐宣当挡箭牌去打击林穆森。六年前的悲剧,她不希望重演,她对于现有的这份安宁日子倍加珍惜。
曾唯一又笑了。这个男人怎么就不开窍?他说这话,无非是想套出她还在关心他,还爱他之类的话吗?她承认她在关心他,因为她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因为这种完全没有意义的理由去残害自己的身体。人愚蠢一次是无知,愚蠢第二次是活该。
“我去找你。”
曾唯一不敢看纪齐宣专注的眼眸,刻意的避开,握着杯子的手指也颤抖起来。纪齐宣是个何等细心的男人,他默默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到她那表露心悸的手指上。他不动声色,只是如平常一般,以一个老公的身份说:“要是不舒服,你先回去吧,该招呼的客人都招呼了,没事。”
他什么也没问。她不是因为头疼而离席回家,怎么会去林穆森那里?为什么要对他撒谎?两人做过什么,导致林穆森病情发作?
她承认,六年的日子她过的虽没心没肺,但并不好过。有过不好的日子,当然会对现有的好日子倍加珍惜。她说这话虽然伤人,但至少快刀斩乱麻,不拖拖拉拉。
纪齐宣忽然沉默,静静凝视着曾唯一,他说:“一一,让我想想吧。”他决然转身,无论曾唯一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回头,只是驻足,丢给她一句话,“一一,我很累,真的很累。我们之间还是好好想想吧。”
曾唯一还算细心,没有当即发怒,而是自上而下打量他,才发现他一只手在死死捂住肚子……
那头接通了。她问他,“你在哪里?我有话跟你说。”
“不弃。”
林穆森听到曾唯一说的这话,俨然已经明白什么。他嘲讽地笑了起来,“你爱上了纪齐宣?”
“你若是想留下,我叫护士给你安排一个床位。”他说着就举步离开。曾唯一刚想扯他,想说什么,他却似乎很怕她说话,急忙插话,“放心,一定会给你安排一个舒适的床位。”
他突然狠狠地攥住曾唯一的手臂,眼中擒满了不甘,“我没办法接受,你怎么可以爱上纪齐宣?你明明最爱我!一一,我娶你好不好?你嫁给我,好不好?你不是说你不会去恨了吗?既然我们之间的阻隔没有了,不要离开我。”
看看,真是经不起打击。曾唯一无奈了。别人都说她曾唯一是温室里的花朵,不懂外面的风吹雨打。其实她觉得林穆森更像是温室里的花朵,偶尔到外面晒晒太阳,遇见了暴风雨,就面临着生死打击。
至于是什么,她却不知道。
好像就是为了沟回曾唯一的注意力。可他未料,曾唯一魂丢的太远,倏然钩回来,反冲力也大,她抖的很厉害。纪齐宣忍不住蹙了蹙眉,对于曾唯一的反应,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正好在富豪酒店一楼设宴,所以住所也就近原则安排在富豪酒店楼上。因为宴席还没正式开始,林穆森没下来纯属正常。不过她冒失去他房间找他,就不正常了。曾唯一也想到这点,所以她选择先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过了几分钟走楼梯去了林穆森的楼层,敲开他的门。
也许林穆森真的了解她,知道她的脾气,时隔这么多年,这样的真相她还是无法接受。事到如今,曾唯一倒有些感谢林穆森当初的放弃,要不然她不会仅仅像今天这样神不守舍,她会失控,更甚至做出出格的事。
林穆森也大大方方回望着她,与她对视。他说:“她把该说的都说了,你找我还来做什么?”
这一点,纪齐宣比他好太多了。
…………
她承认,她和林穆森都是被惯大的大小姐和大少爷,骨子里都是顾及自己不顾及他人。也许就是这样,所以才有着那么点吸引力?吸引归吸引,终究不适合。同样是自私的人,自然是希望自己是最好的,就像两个极地在一起,无法成为四季如春的好环境。相反,当热带和极地在一起,也许就能有亚热带。这就叫做互补相溶。
“好。”
从他嘴里吐出一团青烟,让曾唯一看不出他的表情,烟的迷迷蒙蒙,遮住了他。她只能屏住心悸,听到他大口的吐纳,还有随之而来的咳嗽。
……………………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医院的白昼灯还是亮的发白。林正奇正着急的隔着玻璃看着加急病房的一举一动,神情很凝重。
然而曾唯一的眼神是冷的,她甩开他的手,颇有些不耐烦,“林穆森,我真是鄙视你。”
她选择找林穆森谈一谈。她下了这个决心的同时也下了另一个决心,她想先瞒着纪齐宣。所以,她故意捏了捏自己的额头,佯装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她把酒杯放在餐桌上,朝纪齐宣勉强一笑,“那我先回去了。你代我向爹地说一声。”
曾唯一撇着嘴,冷冷笑了一番,“你应该知道我来干什么?林穆森,你又是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并不是一个男人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