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着脸不言语。

    如玉满面羞红的低着头，喃喃道：“那该干什啊……”

    婚宴当日，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是悉数到场，士绅商贾们自然不愿错过攀交知县大人的机会，争相敬酒。程志远这娘家表哥这会儿又成了主家兄弟，但凡有人抢着向邵寂言敬酒，他便帮忙挡了下来，自己先喝上三大杯，也算给足了众人面子。

    邵寂言仍不放手，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喃喃道：“我知道你是个贤惠的好媳妇儿，可我这会儿只想跟你在被窝儿里搂着……从前咱们在一块儿的时候，每天晚上你跟我一块儿睡下，可天亮的时候却是我自个儿一个人醒来，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我那会儿就只盼着有一日能和你一起睡到大天亮……如今可算遂了心愿，我再不许你跑了，你就只跟我在这儿眯着，哪儿也不许去……”

    邵寂言从后面搂着她，亲她的耳朵，柔声道：“我没骗你，你现在这样就是快想起来了，咱们再试一次，说不准就全都想起来了……”

    邵寂言凝着如玉：“洞房洞房，就是必须要动……要么我在上面动，要么你在上面动，凭你选……”

    邵寂言暧昧地道：“你要是害羞，那我给你脱。”说着便伸手去扯如玉的裤子。如玉慌忙闪开，往里面挪了挪，羞涩地小声道，“我自己来……”

    邵寂言这会儿才意识到如玉不比从前，这晚可是她正经八百的第一次了，柔声安慰道：“一会儿就好了……你放松……放松就不疼了……”

    “……”邵寂言扯了一抹苦笑，道，“你不用闭眼，我愿意给你看。”

    如玉一下子就懵了，只感到邵寂言光溜溜的身子贴在自己身上，肌肤相触之处一下子烧了起来似……他亲她的嘴，亲她的脸，双手在她身上乱摸，揉她胸口，捏她的腰……如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恍惚间只觉得这一切好像特别的熟悉，他的亲吻，抚摸，乃至她心里这种又羞又无措的感觉都特别的熟悉……

    邵寂言道：“你不脱|光了咱们怎么洞房？”

    如玉听了心疼，拥着邵寂言道：“我不起了，就跟你躺着，你说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往后我全听你的……”

    如玉睁了眼，望着邵寂言羞涩的道：“我脱了啊……我把衣服放床头了……”

    邵寂言试探着扯了扯被子，被子被她掖得很严实，根本扯不开。他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梦境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没关系，慢慢来。

    如玉委屈地道：“既然你也难受，那就不要了，咱们好好的躺着吧……好吗？”

    如玉摇摇头，道：“就是觉得感觉怪怪的……好像有过似的……”说完又不好意思了，改口道，“不过肯定是我感觉错了，我才不会随便和男人洞房呢……”

    如玉红了脸，扭捏了半晌只小声道：“不|穿衣裳睡觉会着凉的……”

    邵寂言把如玉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道：“我一点儿没醉，纵是醉了也是看你看得心里醉了。”

    如玉的双颊晕开了一片绯红，更用力地闭了眼摇摇头。邵寂言无奈，只得自行脱了衣裳。

    邵寂言想象着如玉裸着身子羞答答的模样，下意识地攥了床褥，只怕一时耐不住转身扑过去把她吓着，反而破坏了这洞房花烛的好气氛。

    完事之后，如玉被欺负了似地撅着嘴背过身去，邵寂言搂着她说了半天才算把她哄好了，待他再想温存的时候，如玉却是死活不干了。没奈何，邵寂言只好温柔的把她拥进怀里，一边轻吻她的额头，一边甜言蜜语，如玉被说得心软了，到底又依了他一次。

    邵寂言美滋滋地看如玉把身子藏在被子里，一扭一扭颇是费劲的脱衣裳，待她满面娇红的把亵|裤从被子里拿了出来，他便立时翻身压了上去。

    邵寂言没应声，只管凝着如玉痴笑，由着她把自己扶到床上坐下，见她要走才回过神，忙拉了她道：“哪儿去？”

    夜深，如玉窝在邵寂言怀里，用自己的头发尖儿一下一下扫着邵寂言的心口，邵寂言被扫得痒了，抓了她的手低声道：“你再弄，我可又要欺负你了。”

    “嗯？”邵寂言一怔，轻轻推开她道，“你想起来了？”

    如玉道：“我给你倒杯茶醒醒酒，免得难受。”

    “那我留着肚兜和亵|裤行吗？”如玉羞臊地打着商量。

    邵寂言咽了口唾沫，还没转身呢，身上便受不住的一阵燥热，然待他笑盈盈地转回身却是嘴角一抽，呆住了。

    邵寂言笑道，“做什么？”

    如玉道：“说过啊，我娘跟我说了，洞房就是和相公睡在一块儿……”

    邵寂言心道看来丈母娘什么都没传授啊，这个艰巨的任务只有他自己来完成了，他凝着如玉郑重其事地解释道：“洞房不单要和两个人睡在一块儿，还必须把衣裳全脱|光了才行……”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单是洞房，成了亲以后咱们睡觉谁都不许穿衣裳，必须要光着身子才行……”

    知县老爷成亲，在安平县算是个天大的事。再听说娶的是溪水村颜老爷家二十多岁的小姐，这喜事又透出些奇来。知县老爷众人见过的，一表人才的探花郎，当真是挑不出一点儿的毛病，而颜老爷家的小姐因养在深闺却是鲜有人知了，只知道二十二岁了还没出阁，说是头两年生了病耽搁了，世人皆道这位颜小姐真真是应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老话儿。

    如玉仍是紧闭双眼，只微微抬身，把被子露出一条儿缝隙，邵寂言掀了被子钻进去，人还没躺好便急不可待的伸手摸过去。

    邵寂言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道她如今尚未恢复记忆，曾经的那些亲密自然不记得，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脱衣裳也是难免的，便温柔的笑了笑转过身去，听着如玉在他身后宽衣解带。

    如玉往被子里缩了缩，眨了眨眼，迷茫地道：“洞房就必须脱|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