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邵寂言听了发毛，心道她这可是练什么邪门儿功夫呢不是？他咽了口唾沫，满脸诚恳地道：“如玉，我不会欺负你的，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真的……”

    最开始的两天，他总是有事儿没事儿地站在墙角盯着花瓶看，他不太确定如玉是不是真的在里面。

    “大坏蛋！你是不是摇瓶子啦！我掉到床底下去了知不知道！”

    邵寂言又给她指了几个难字，如玉一撇嘴：“你故意的！”

    一见面也不说别的，直问道：“咱们怎么才能摸到活人的东西？”

    只十几个故事读下来，她却从没问过一个字，邵寂言只道如玉肚子里的墨水比他想象得多，没想他一问才知，她只是把不认识的字直跳过去不理而已，并理直气壮地道：“兴致上来，谁还顾得上认字啊。”

    因与科考舞弊一案的关系，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邵寂言如今很少出去应酬了，大部分时间是待在家里，白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吃点东西，看看书，再收拾收拾屋子，磨蹭到太阳落山，便有如玉出来陪他。而如玉也不怎么上街同鬼友们说是非聊大天儿了，两个人的生活似乎只剩下了彼此。

    邵寂言表示理解，只道：“那你把不认识的字记下来，等故事看完了再问我，我一起教给你。”

    从那日之后，邵寂言发现如玉多了个新的爱好，就是自己躲在一边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某样东西发呆，有时是一本书，有时是一支笔，有时是掉在窗台上的枯叶，有时是他晾在绳子上的衣服。

    邵寂言初时不在意，后来有几次回头见她正森森地盯着自己后脑勺发怔，他就不得不有些不安了。

    只说如玉撇了邵寂言却非找人聊天玩耍，而是去找了二牛。

    邵寂言随手拿了本书，翻了翻，故意寻了个生僻的字指给如玉。如玉看了，脸色一赧，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换一个，除了这个字，其他的我全认得。”

    邵寂言笑道：“谁叫你夸嘴，我念了十几年的书都不敢说自己认识所有的字，你就敢说认得全了？”

    如玉嘻嘻笑道：“既然故事都看完了，那认不认识那几个字儿也没什么所谓了。”

    二牛想了想，道：“我问你，你以前可曾无意中摸过什么活人的东西没？”

    邵寂言一个人生活惯了，忽地多了一口人……呃……一只鬼，他多少有些不习惯，尤其是如玉住在一只花瓶里这个事实，让他更觉新奇得很。

    二牛道：“你当时心里是怎样的感觉？”

    咱们别练了，好吗？

    如玉不管什么可教不可教的，只管看故事去。邵寂言被扫了为人师表的兴致，也不白给她当书童使唤翻页了。

    如玉红着脸垂了头，手上不自觉地卷起了衣角，这要她怎么说啊……

    为了确定，他要么轻轻地唤两声如玉的名字；要么把耳朵贴着瓶身细听如玉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打呼噜；要么干脆俯身凑到瓶口往黑乎乎雾昭昭的瓶子里看；甚至还会轻轻的摇摇瓶身，好似如玉是他养在花瓶里的一只小乌龟，会有硬硬的壳子敲在瓶身之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二牛觉得颇为有理，便道：“你只要集中念力便好。”

    如玉瞪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地伸手去摸，仍旧没有成功。往复试了了几次，书页没碰到，倒是让一旁看热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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