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星君纵起云头,回天庭去了。
眼下我这么瞧着你,我不欠人什么,你也不欠人什么,我连在你身边的缘份都没有,但此时我能这么瞧着你,能碰碰你,已是很深的缘。
在凡间的一场,我已赚得足了。我觉得我这几千年,十分够本。就算我只是根搭路的桥,这桥我也做得很划算。
天庭的众仙看到天枢后,应该能明白个七七八八,再瞧见狐狸,就能明白十成了。如此结果最好。我本是个凡人,灰飞烟灭也该回到凡间来。衡文他见不着,就能少些伤心,也能缓过来快些。
太白星君拿金罩将我罩在袖内,整衣出府。我在袖口缝隙处看着隐约到了南天门,把门的天兵道:“星君何处去?”太白金星道:“奉玉帝旨意,到地上看看世间现情。”
我身上的仙力已所剩无己,衡文决计探不出我是谁。我舔了他的手,衡文伸手到我的两个前爪后,将我拎了起来。
我低头舔了舔衡文的唇,又瞧了他一眼,跳下地。穿出房去。
太白金星道:“你潜逃下界,潜藏到世间何处,本君都不晓得。”我道当然当然。
我一心想做个本分的神仙,一心想呆在天庭,因为神仙的日子长远没有尽头,就算不能碰,能那么长久地守下去,我便知足了。
我在山腰处的灌木丛中寻到了一个山洞,钻了进去。
在凡间时瑶湘说的可能很是,我其实那些年,并没有悟得什么才是情。等我上了天庭后,我晓得了这个字,这个字我又不能用。
浑浑噩噩中,似乎看见衡文站在我身边。凡人死的时候似乎会有幻觉,原来灰飞烟灭前也有幻觉。
洞里倒挺干净,地面的土很松软,也很平整。洞口向东,这么躺着正好能看见晨曦的薄雾与一抹日光。
永世孤鸾也罢,打鸳鸯的棒也罢,过河的桥也罢,都是一种看法罢了。如果反过来想一想,我和衡文在天上这许多年,乃是凡人们求几世都求不来的。朝朝暮暮我都有了。我此时要灰飞烟灭,我于世间全无,世间于我全无。我和衡文相守到我灰飞烟灭,已经是生生世世,天长地久。
这样仰头看着,衡文面容比平时大,也能比平时看得更仔细。我仰着脖子瞧。衡文却皱了皱眉头:“你好像不是宣离。”我出了一身冷汗,衡文的眼神真毒。我厚颜无耻地仰着颈子,欶欶地甩了甩尾巴。
衡文像是睡得沉了,我爬起身,抖了抖毛,蹲在枕头边看他。
“好罢,你这只狐狸既然被抓到天庭上,又到了我府里。也算是缘份。我招待你住一日,明天带你去和玉帝说放你回人间罢。”我继续厚颜无耻地点头,又甩了甩尾巴。
衡文道:“你竟要在床上睡么?”
衡文轻声道:“多谢多谢。”
衡文轻叹道:“也罢。”拍了拍身边的空闲,我在他身边卧下。
金星已经睡了,胡子凌乱睡眼惺忪地迎出来,道:“宋珧元君,你来找我何事?”我赔笑道:“我想偷偷出天庭避避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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