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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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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越请师父和师叔去乐庆宫住,四位老人家执意不肯,道,留在宫中不大好,不如暂住在京城的道观中方便。

    宫婢宦官上前服侍,定南王派出一队亲兵跟随,到了乐庆宫前,乐越停下脚步:“能不能让我们在乐庆宫中清净自在的休息一会儿?”

    是你说的,愿与泽兄为友,游历天下山河。

    天上的云已慢慢散开,透进月光。

    乐越皱眉,据他和昭沅在梦中所见,白芝虽然有凤形,但不算是凤凰,更像拥有凤凰神力的某种器灵。眼前的凤君九凌却是如假包换闪闪发光的大凤凰。

    刚刚昭沅喷水,是他做了些手脚。

    九凌俯视脚下,宫殿巍巍,瑞气流动,远处万里山河,一派壮阔气象,他静静矗立良久,向梧桐巷的方向而去。

    乐越像以前一样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师父、师叔。”

    琳箐一向看不起“嫉妒”这两个字,她认为,当你嫉妒了,就等于承认自己不如对方。可是现在,她心里有股压抑不住的烦躁。她……嫉妒了。

    乐越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住了口,道:“那就这么办吧。小月亮,这种事情,你比我懂得多,以后要你多多帮忙。”

    乐越下意识四下寻找师父和师叔的踪影,他直觉这件事或许和青山派此代弟子都从乐字辈有关。

    琳箐僵硬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军情真的有点紧急。我去看看乐越快回来了没有。”

    乐越也很沉默。

    卿遥袖手旁观,应泽当时没有在意他不太寻常的神色,还以为卿遥皱起的双眉是担忧他犯下的天条。

    九凌道:“皇帝已死,慕氏父子已败,如今只剩下你可以坐上这个位置。你一向太过意气用事,如今该懂得考虑大局了。”

    竹青子微笑道:“乐越啊,你如今已是皇子,不必对我们行师门礼了。”

    九凌淡淡道:“你又为何不睡,半夜到外面来?”

    那时他与那人云游到一处山脉,就像现在这样躺在山顶看山涧浮云。

    昭沅回到乐庆宫中,一直都很沉默。

    乐越呵呵两声:“多谢多谢。”

    应泽在云上翻了个身,给累趴下的昭沅添了点灵力。

    昭沅挺起身体:“为什么?”

    他和卿遥到镇中打探,得知这里已经有快一年没有下过雨,庄稼颗粒无收,井水干涸,清玄派帮忙施法求雨也没结果。应泽在街上随便溜达,瞧见一群人正在拆一座神祠,把里面木雕的神像拖出来烧掉。应泽跺过去看热闹,只见熊熊的火苗中一颗正在烤焦的木雕龙头。

    杜如渊暂时住在定南王在京城的府邸中,商景和他在一起。昭沅溜了一圈儿,也没有找见应泽。

    她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话没说完,忽然想到这个比方放在此处,意思就是一朝天子一批后宫。这话有些忙撞了。不由得羞惭。

    九凌没有再让他改变称谓,只道:“我本以为,做洛凌之可以与你亲近些,是我弄巧成拙了,反倒让你更加不舒服。”

    他老人家自然是嗤之以鼻。

    可他只能想,做不到。

    琳箐亲自前去打探,安顺王已得知京城有变,一面派人前去和周厉和谈休战,诱导其先与自己联手攻打京城,一面征调西郡与原本自己麾下的兵马到供城集结。

    琳箐跺脚道:“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选你这个奸诈小人!”

    九凌蹙眉:“为何?”

    九凌直直的站在那里,仍不走。

    乐越换掉身上的湿衣,确定九凌的确没有跟在附近,立刻出了乐庆宫去找师父。

    昭沅沉默,乐越不懂,它更不懂。

    乐越的嘴角抽了抽:“阁下不会是说我像凤祥帝吧?”

    是卿遥的剑。

    乐越不知道乐庆宫中隐藏的秘密究竟是从哪位皇帝起失传,后世都不再记得有灵固村,和氏的皇族们有意或无意的遗忘了他们祖先的罪孽。

    于是他就动爪调|教了一下,小后生们伤了几个,残了几个,连滚带爬的撤了。

    和其余人一起退出大殿。

    水越流越多,昭沅怎么也止不住,乐越想抓住它到外面去,手刚碰到它的身体,就被水流弹开,跌坐到水中,殿中的水渐渐涨到了半寸、一寸、没过台阶,向外流去……

    定南王暂掌皇宫禁卫。乐越匆匆到了五凤楼侧的武德殿,一眼便看到了鹤机子、三位师叔与定南王、杜如渊在殿内叙话。

    乐越也伸出手去,感到两点凉意滴入手心,很快消失。乐越握起手,心中莫名有点酸痛的感觉。

    九凌看着它,一甩衣袖:“也罢,本君的仙力绝对压得住你,不至于有什么大差错。你真的心口如一,为朋友舍弃龙脉,并不算什么大事。”

    因融合法器的仙引中,九凌姑母的灵力最强,故而这个魂魄的形体更近似于凤凰,与九凌的姑母容貌相近,九天玄女为她取名为白芝。

    也不过就是这么比芝麻还小的一点点事情,他做完之后,立刻丢在脑后,与卿遥一同去清玄派了。

    她嫉妒澹台容月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和乐越这么亲密。

    于是他招来了几片云,打了几个闪雷,刮了点风,下了场瓢泼小雨,顺便在半天空现出原形,让无知的凡人们见识了一下。

    澹台容月惊喜的道:“是呀,好漂亮!就像发亮的锦缎一样。”

    他说的云淡风轻,乐越却想起那只傻傻的兔精月瑶,还有自己见到重伤的洛凌之时的焦急,以及之后与琳箐杜如渊商景手忙脚乱救治的种种,笑道:“想来凤君当时一定在心中嘲笑我们这群愚蠢的傻瓜。能够愉悦到阁下,我们真是不胜荣幸。”

    昭沅拍着云彩四处寻找琳箐,却不见她的踪影。也许琳箐散心去了,昭沅想。它察觉到琳箐白天时很不开心,猜测她可能在凰慈宫看到了乐越与澹台容月之间的什么。

    昭沅与应泽练了半天的法术,应泽体内的气息十分狂躁,昭沅心中隐隐不安。

    昭沅也摇摇头,琳箐不准它把去凰慈宫的事情告诉乐越,它只能守口如瓶。

    和恩登上帝位后,将故乡善安定为新都,在灵固村的旧址上修建了宫院,并依照当日神祠的模样盖了后院,在殿中立了一圈假的井沿祭拜。

    琳箐连忙赶上前,一把抓起它:“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卑鄙的凤君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暗算你了?”

    昭沅打了个嗝,呆呆的看湿淋淋的乐越和满地的积水。

    乐越的嘴张了张:“师父、师叔……洛凌之他……”

    那人答道:“我觉得做凡人就好,做神仙太无趣了。”

    顿了顿,突然问了个和洛凌之不相干的问题,“乐越,你觉得一个出生在名门世家的人和一个普通的人谁更容易成为大侠?”

    孙奔道:“公主你不是猪脑袋,只是一时意气用事才造成今日的悲剧。谁让你那时和我赌气呢?可惜一枚鳞片啊……”

    应泽晃晃酒壶:“不是。我只是……”

    乐越回到乐庆宫中,即可命人取来香炉香束和供果,到了后院的厢房内,焚香祭拜。他向后殿中的井沿恭恭敬敬的敬了三根香,看着香灰随着金红色火星的下移逐渐变长、变弯,最后落下。

    九凌淡淡道:“你若这样以为也罢。”

    乐越握住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九凌注视着乐越的目光模糊起来,唇边的笑意带了一丝感慨。

    乐越道:“所以你就帮助凤祥帝杀兄夺位,你也篡夺护脉神的位置,”九凌轻叹道:“欠了债便要还,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乐越不禁想到,在梦境中,白芝化为长剑的时候,那声低低的长吟。

    周厉到底算有几分心计,道:“可京城已被杜献占了,他也不好对付。”

    化作一道黑光,嗖的不见,剩下乐越目瞪口呆站在水中。

    九凌终于轻叹一声,温和道:“乐越,本君做你的护脉神,哪里比不过那条小龙?”

    乐越抖抖衣襟:“法力增长是好事,不过你最好还是学会关水。”

    乐越挺直身体:“凤君能否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告知在下?”

    琳箐立刻笑道:“没有啊,不过这两天来回跑,我是有些疲倦了。”

    鹤机子道:“嗯,定南王的儿子已经告诉我们了。”

    乐越不解师父的用意,一头雾水的回答道:“自然都不容易,不管什么来历,都要除暴安良,为民请命。”

    立刻又有官员道:“此事关系社稷,国不可一日无君,乐皇子即将承继大统,却是拖不得的。”

    祭拜完毕,回到寝殿,乐越坐在椅子上,看手腕上血契线的位置。昭沅呆在光球内,安静的漂浮在他身侧。

    殿门刚合上,乐越立刻扑上前:“师父,师弟他们怎么样?有没有被重华子老儿……”

    在应朝太祖开国之后,九凌受封护脉凤神,奉天庭诏命,率领数名护脉凤族,同辅助辰尚。

    九凌轻轻一笑,从容地挥了挥衣袖。

    铮的一声,万箭穿心般的剧痛从手臂处直捣进心中,乐越强忍住已经冲到喉咙口的惨叫,抽起一边嘴角笑道:“我猜得果然没错,的确砍不断。”

    乐越在说:“小月亮,这次我能够从牢里出来,你帮的忙最大,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对不住了。”

    昭沅闷声道:“其实,你做皇帝,他当你的护脉神,也挺好的……他确实比我强。”

    他没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跑,戏文话本中的皇上每遇到大事时,常用“容后再议”四个宇来拖,挺好用的。

    打寒潭出来之后,应泽一直没有与天庭接触,也没有神仙找过他。应泽想,毕竟他是戴罪之身,可能天庭已经决定放逐他,取消他的仙籍。他也就不去主动打听天庭的种种。从这些小神仙的身上,他总算看到了目前天庭的现状。

    他穿着淡蓝的长衫,已然是平常打扮,乐越在一瞬间有些恍惚。

    她正要冲进永乐宫,昭沅的话止住了她的双腿:“乐越不在乐庆宫中,他去凰慈宫了。”

    可是卿遥的徒孙、昭沅和小麒麟几个他老人家看着都很顺眼,不想一旦狂躁难耐,不留神伤及。

    两人不由自主的先后起身,站在一起看着云霞。他们的周身晕染上霞光,与小亭宫苑一起,好像一幅工笔勾勒的精致画卷。

    昭沅沉默不语,九凌道:“你这些时日跟着乐越,历练已经足够了。断了你和乐越之间的血契,或者换你的兄长来吧。”

    让周围服侍的人都先退下。又拿着一本折子颠来倒去看了看,抓起笔道,“这要怎么批?在什么地方写字?”

    九凌悠然道:“应龙殿下似乎忘记了当时的一些事情。仙魔大战之时,奉天庭之命辅助你的青凤使就是我族中的一位前辈。我的姑母恋慕他,在斩杀魔族首领贪耆时,青凤使身殒,姑母痛不欲生。仙魔大战之后,天庭要将无法斩灭的魔族镇压在人界地下,需要一件灵器做镇封之物,于是姑母自愿成为祭炼灵器的仙引。”

    昭沅垂下脑袋,它当然想负责,它想打烂祭坛,打倒九凌,扯断乐越和九凌之间的血契线。

    当年老子叱咤风云三界纵横的时候,你们还都是一把灰一股烟不知道在哪里,现在居然在老子面前谈天条?

    所插之处是应龙的心所在的地方,也是唯一能伤到应龙的命门。

    杜如渊、商景都道不知。

    琳箐的身周轰得燃起麒麟火焰:“我快气炸了!”

    众官开始筹备崇德帝的丧仪与乐越的登基仪式,有内府宦官前来叩问乐越:“先帝已停灵澜瑞阁。风乾宫还没有修整,东宫已损,殿下今日暂驾何处?”

    乐越一天之前还是囚犯,这个皇子不过是众臣叫的,没有正式拜宗庙,加封号。澹台修这样说,一来是替乐越解围,二来也是为他登基铺路。

    “泽兄……”

    昭沅依言试着搜刮凝聚全身的法力。

    乐越总算明白凤神一族厉害在何处了。那就是,从凤君到手下的小凤凰们,各个都以为自己站在天理的一边。占了天理就能为所欲为。

    九凌道:“这便是你想知道的事情的全部了,慕氏一族,本君给过他们机会,可慕延的儿子太不争气,这也无可奈何。现在,”他挥袖示意四周,在场的其余人仍处于无觉无识的定身状态。“待解开他们的定身法术,你就是应朝的下一任皇帝,可以趁这片刻的时间,想一想今后该如何做。”

    但《太清经》中只有养气静心的法门,乐越一时没有什么发现。

    昭沅的身周冒了一圈光,应泽浑身立刻涌出黑气,与它的金光撞在一起。

    那厢九凌在继续讲述。

    他笑嘻嘻的拖着卿遥去附近的山上喝酒,大口灌着酒告诉卿遥莫要担心。

    雪亮的剑光闪现在眼前,应泽体内的戾气又开始喧嚣流窜。

    到底为什么?

    谋士立刻道:“杜献前段时日被慕延抓住,差点丧命,王爷把慕延打得落花流水,这才给了杜献机会。杜献一个世袭的王爵,哪里是王爷的对手!王爷进了京城,只消轻轻弹弹指头,他定然落荒而逃。”

    澹台容月垂着头,轻声道:“乐王殿下该自称孤才是。”

    九凌看着殿门合拢,踏云而起,凤桐在半空中向他行礼道:“君上。”

    九凌道:“是否因为凤梧之事,外加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实情,你怨恨本君?”

    它把自己裹在光球内飘回去找乐越,在云端看见九凌缭绕着七彩光芒的身影向这里飞来。

    不管是对付清玄派、对付太子还是对付安顺王,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一点儿主意也没有,只能做束手无策的傀儡。

    昭沅点点头,不由得问:“你为什么会在……”

    昭沅用脑袋蹭蹭他的手:“我现在法力只剩一点点了,帮不上你。”

    应泽道:“那你就练练法术吧,本座与你的法力正好相互制约,你试着释放出法术对抗本座。”

    钦天监监正退下。

    龙无能,不会下雨这话让应泽觉得龙族的面子有些蒙羞。他要让凡人看看,龙神的威力到底有多高。

    九凌道:“你我血契相连,我只期待你成为一个好皇帝。我欺瞒你许久,你一时难以接受,我可以理解,但你也不必如此和我说话。你可以喊我九凌,若不习惯,仍和之前一样喊我洛凌之也罢。”

    九凌道:“本君当日扮作洛凌之,一半也是让你在登基之时学习帝王之术的重要一课。做帝王者,没有朋友。世事不可能如你现在眼中心中所想那样单纯。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你,欺骗你,你所要做的,就是辨别和判断。”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话能否实现。

    而今他却知道了,他不是英雄大戏的主角,而是备选的棋子,自始至终都是被人捏着一步步在棋盘上走动,任凭摆布,浑然无知。

    太后颤巍巍道:“哀家为乐皇子举荐一人,澹台修居丞相位数载,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实为良臣。”

    然后引来了更多的小后生。

    乐越道:“也罢,我还是先回乐庆宫吧。”

    小宦官道,这是今天要阅的折子,最上的一卷绢书,乃是中书衙门代乐越起草的告天下书,请他过目。

    九凌神色复杂的看着乐越,并未再说很么。

    应泽的黑气无限强大,好像一个无敌深渊一样,要把它的法力吸收吞噬。昭沅咬着牙坚持,聚拢多些,再释放多些,对抗之力大些……它浑身大汗淋漓。

    昭沅挠挠乐越,乐越翻个身,继续酣睡。昭沅搜刮全身的法力,罩住乐越,钻出床帐,闪到殿外。

    “你……”

    孙奔抿着茶点头:“嗯嗯,奸诈小人可比伪君子强太多了。”

    乐越敷衍地点头,举起手中的奏折:“受益匪浅,我这不是正在努力么?”

    乐越压制住丹田中翻涌的气息:“呵呵,现在提这种事还太早吧,阁下容我再考虑考虑?我正在努力学做皇帝,等……等学的差不多了再说。”

    安稳无事地过了三百来年后,后宫之中,突然来了一个可以看见护脉神的女子。

    凤桐神色从容道:“大局已定,一切都在君上的掌握中,凤桐对君上已没有什么作用了,所以想回到山林去,自由自在过几天清闲日子。”

    乐越正打算请杜如渊来帮忙。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入耳,一个人走进殿内。

    乐越道:“如今先帝刚刚驾崩,这么大的事,容后再议吧。”

    乐越道:“凤君几时来的,快请坐。阁下今天不做小道士了?”

    以及……

    太后、皇后与众妃嫔恸哭不止。

    琳箐将军情告知乐越,杜如渊道:“安顺王善用兵,他手下可征集的兵马不少,家父已经派人去南郡调兵,京城及周边防务不可懈怠。琳公主说,孙兄还未走,由他领一队兵马驻守京城附近再合适不过。”

    次日,乐越正是进衔乐王,着孝服前去祭拜崇德帝和韶。

    再拿起一本奏折,作势敛眉凝神观看。

    乐越蓦然变了脸色:“你打算干什么?”

    乐越揪住它:“谁说你帮不上,你帮了我很多!说起来,是你先让我帮你找皇帝,又让我做皇帝,我才到了今天这一步。你要对我负责。”

    青凤使身殒。

    “这点小错,在天庭不算什么,按照调|教后辈的规矩,我出手再重些都没事。”

    凤桐躬身:“君上,我是来辞行的。”

    昭沅用来包裹自己的光芒下意识的亮了些:“不错。”

    乐越回到乐庆宫,昭沅、琳箐、杜如渊、商景、应泽都在殿内,九凌并未出现。

    乐越到:“而后就与我和昭沅在梦中所见的一样,和氏、百里氏与慕氏的祖先到灵固村中求药,何老和百里臣盗走了灵芝,导致妖魔出世,灵固村覆亡。白芝用仅剩的力量阻止何老的孙儿出生,被昭沅的父亲打得烟消云散。所以你做了护脉神后,就故意掀起应朝动乱,夺了护脉龙神的位置,以此作为报复。”

    值夜的宦官们安安静静的守着,护卫们在乐庆宫的围墙外轮流巡视。昭沅爬着运升到半空。皇宫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寻常,无形的阴郁之气扎进它的皮肤,游入它的血管,像当日在少青山顶一样让它烦躁难当,腹中的龙珠散发出一阵阵的热力,抵御着这股狂乱,使它稍微镇定平静下来。

    “啊——气死我,气死我,气死我了!!!!!”琳箐跺着脚,仰天大喊。

    天黑的时候,琳箐黯然的路过他的身边。应泽一眼就看出,小麒麟受了情伤,但他老人家没有吭声。他只是沉默的目送琳箐飘向附近寂寞的山林。

    乐越憋闷躁狂,夜晚在床上辗转难眠,忽然听见枕边昭沅低声道:“乐越,其实你现在还是不想做皇帝吧?”

    一心痛,一担忧,心情便开始有一点点阴郁,力道不免稍微重了那么一点点吧,小后生们不中用的躺下了一片。

    孙奔替她再添上茶水:“现在公主怒气也发够了,应该冷静些了。乐少侠不是两根线都连着么?凤凰的后招虽狠,我们却还不算输。”

    小宦官已经殷勤的摆好御笔,磨罢朱砂,待他批阅。

    琳箐很想大声吼,都这样了,我们还谋个鬼啊。她强忍住憋闷之气,松开握住鞭子的手。

    “本君当时,十分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

    孙奔抱起双臂:“安顺王子是暂时被困在泶城,他得知消息,必定会杀回京城。此时愿意追随他的兵马不在少数。真正的大战才要开始,我怎么舍得走?”

    那女子笑盈盈地向他道:“先生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护脉神?”

    澹台丞相道:“先帝驾崩,丧仪未举,乐皇子若欲先尽孝道,可先居皇子位,领国事,择臣下暂为辅助,再承大统。”

    卿遥问:“你看见了什么,还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琳箐神色淡淡、与平日有些不同,乐越忍不住关心的问:“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应泽裹在一团小黑云中在皇宫上空随意飘荡。

    隐云子在一旁呵呵笑道:“正是,那个看见书本就打瞌睡的毛病,第一要改。”

    乐越顿时暴怒,一把抓住它:“我现在这个样子叫好?我和之前的皇帝有什么分别,我只是他们选中的另一个傀儡!”他磨磨牙,“你知道不,我听书看戏的时候,最喜欢骂那些傀儡皇帝,骂他们没有骨头,什么身不由己,全是屁话!现在,我知道我错了。只有自己当了傀儡,才明白傀儡有多憋闷!”重重一拳擂在椅背上,双目赤红的盯着左手,“我现在恨不得把我这条胳膊剁了,看那根绳子还捆不捆得住我!”

    还有些折子,是关于崇德帝的宗庙谥号,皇后尊封太后,太后尊封太皇太后的封号备选。乐越登记后的帝号年号,礼部等衙门曰正在商拟之中,来日就有本呈上。

    凤祥帝夺位之后,觉得平字不好,又改成乐庆宫。

    一旁的树下,孙奔坐在石桌边,悠然的倒了一杯茶,递向琳箐:“公主,喝口水润润喉咙吧。”

    安顺王不得不分出一些兵力继续与周厉对战。自己则领了万余精兵,快马加鞭杀向京城。

    乐越向宦官道:“我在乐庆宫住得挺好,就还住那里吧。”

    乐越朗声道:“凤君请留步。”

    九凌道:“是凤桐让安顺王安排我进的清玄派,当日我更倾向于选择慕祯,进清玄派是为了就近查看。唯有重华子知道我与安顺王府相关,不过也只以为我是从小为太子安排的护卫而已。如今,他们也没必要知道太多。”

    昭沅嗯了一声缩回身,应泽的一只眼睁开一条缝:“你很憋闷?”

    应泽傲然道:“卿遥的徒孙,本座这是为你考虑,万一它喷火吐电,可不像喷水这般你能招架得住。趁这两日无事,我替你带带它,就这样了。”

    四周的云彩都要因为这股嫉妒燃烧起来。

    是你说的,不愿做神仙,只想做凡人。

    水流越来越大,哗啦啦的流到地上,昭沅想要收住,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乐越与澹台容月回到桌前坐下。

    九凌温和地望着他:“你若不喜欢我,或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护脉神,可以试试砍断血契之线。”

    飞先锋扑扇着翅膀飞在她旁边,擂着胸口跟她一起嗷嗷的叫。

    那女子因为生了皇子,在后言之中被太子的母亲算计,屡屡遭受欺辱,便流泪向他祈求道:“我不求仙君能助我得恩宠做皇后,但求不要让我皇儿和我一样被欺,请仙君保他一世平安富贵,拿我今生来世所有的福寿换都可以。”

    伸手向栏外,“下雨了?”

    昭沅顿了顿:“我会帮到你。”

    乐越张了张嘴,很想问问师父,当日赶他离开师门,是否是故意的。师父到底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是的确不知。

    九凌静静站了片刻,道:“也罢,便随你意愿吧。”

    九凌缓缓摇头:“不是。你像他的兄长,太子和熙”和熙与乐越的模样并不像,但都有同样清澈的眼神,同样开朗的笑容,同样的豪爽,同样的容易情绪外露,不懂韬光养晦。与他那个擅长权谋的母亲一点都不一样。

    九凌好脾气地道:“你不做皇帝,这条小龙怎么办々它与本君现在都和你连着血契之线。你不做,损失最大的可不是我。”

    鹤机子含笑看他:“不再事事都挂在嘴上,要放在心中揣摩,这样甚好。”

    想来九凌仍是以洛凌之的身份去的,乐越道:“难道重华老儿和清玄派的人都不知道你的身份?”

    “你们凡人的心偏,应龙的心却是正的,正正的长,最容不得歪门邪道。”

    一个青色执剑的身影从眼前恍惚闪过,应泽勉强稳住心神,压抑躁狂的情绪,那个影子依然无法变得清晰。

    昭沅晃晃头,打个喷嚏,哗啦,一股水流从口中和鼻孔中冲出。

    话问了一半,它自己都觉得愚蠢,立刻收住口。护脉神是要陪在守护之人附近的。昭沅想起,以前的夜晚,它或乐越睡不着觉,总会在外面遇见洛凌之。

    从离开师门到今天,苦吃过,风浪见过,仗也打过,他始终以为路是靠自己的脚走出来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百宦跪拜,山呼海蹈。乐越站在玉阶上向下望,内心只有一片茫然。

    乐越道:“应泽殿下……”

    九凌温声道:“任用臣下,均衡之道,也是一门学问。”

    “使君,使君…”

    九凌的身影顿了顿,随即与它一同前往。

    众宫婢宦官立刻跪地告退,乐越的目光扫向某个方向,九凌淡淡笑了笑,停在宫门外,乐越跨进宫门,确定他没有跟随,小心翼翼的将昭沅藏进怀中。

    众官再请乐越选择登基前暂时辅政的臣子。乐越选了定南壬暂掌兵权,在群臣意料之中。选择文臣时,乐越看向杜如渊。

    乐越仍没能从刚才莫名的情绪中完全恢复,勉强集中精神道:“后宫这么大,就算她们全部留下,也绝对够住。”

    灵剑集合天地灵气淬炼,出炉时,便诞生了自己的魂魄。

    飞先锋捶打胸脯附和:“嗷嗷嗷~~”

    琳箐先找到杜如渊,让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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