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

    和韶挣扎着罢手：“慎言，慎言，朕已活不了几日，你的日子还久，为将来打算，不可乱说胡话。”

    另一名小宫女道：“灵茜姐姐，你好厉害叫喔。澹台容月这次要倒大霉了。”

    她们议论的声音不算小，恰好能让澹台容月听见。

    太子皱眉道：“但你在深宫之中，如何调动兰花暗卫？”

    皇后止不住抽噎起来：“皇上……好好一个朝廷，怎会变成这样？”

    太后的泪溢出眼眶：“昔日满朝口口声声自称忠义的臣子，竟都不如一个柔弱女子……可叹可叹……”

    太后苦涩道：“现在满朝臣子都投向太子一方，哪里还有能保护皇上的兵马？即便周厉与安顺王两败俱伤，皇上也无反手得利的能力了。”

    楚龄郡主接过名单，重重点了点头。

    楚龄郡主道：“即便是女子，也可为朝为君尽些许之力。不瞒太后说，先父在地方上还有些旧部，隐匿未动，太后若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差遣若珊。”

    廊下侍候的小宫女们嘀咕道：“太后娘娘真是宽宏大量，这种人，应该早点让她回家去！”

    周厉大喜，花重金请来一群知名文士，命其等炮制了一篇清逆党、保皇上的檄文，广发天下。大军扛着保皇大旗奋勇向前。

    灵茜甩着帕子扇了扇风，“她啊，必定是听了我们的嘲讽，不好发作，嫉妒太子最近总去找那位楚龄郡主，于是到思安宫找那位郡主撒气去了。嘻嘻嘻，真是傻瓜。后宫之中最忌讳撒泼吃醋，太子讨厌她，她地这么一闹，这辈子别想沾上皇宫的门了。”

    坐在床头的皇后哽咽道：“不管什么居心，能除掉些慕氏的羽翼也好。”

    慕祯接道：“此是自然，尤其两处牢记，要请安顺王爷和桐先生费心严加看管。”

    那名年纪稍长的宫女目送她们走远，用手帕捂住口嘻嘻笑起来。

    慕祯抬手触碰她鬓边的发：“本宫听闻，你在西郡时，像男儿一样去战场打过仗，可知道北郡军队的深浅？”

    楚龄郡主羞涩低头。

    太后拉住她的手，流泪不止，打开妆台上的一道密匣，取出一页纸：“朝廷中仍忠于皇上的旧臣，都在这里了。可哀家一旦与他们接触，必定会被安顺王一党察觉。西郡若在京中有可用之人，能否代哀家向他们传句话？”

    太子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静室之中，倒映进屋外树影，一片旖旎。

    澹台容月脸上的笑容挺勉强，楚龄郡主却像丝毫未察觉一般，亲热都将她引进自己住的殿阁。

    太后身边的一名宫女道：“太后娘娘要制何香，岂能擅问，既然主料是西域醉红花，又怎会是兰花香呢？”

    下午，澹台容月前去向太后请安，闻得殿内数种香气混杂，不由得道：“好香啊，太后娘娘是要制香吗？”

    慕祯道：“每次你说的话，都恰好能开解本宫，你对本宫来说，真是一杯忘忧酒，一朵解语花。”

    楚龄郡主的脸上飞起红晕：“若珊有一件东西，想要献给太子。”

    太子一瞬不瞬地望着楚龄郡主，半晌后，挑起她的下巴：“你如此聪慧能干，倒叫本宫如何赏赐你才好呢？”

    “周厉与我父王多年相交，一起封王，后来西郡和北郡不睦，臣女上战场时，与北郡交手过几次，周厉之才不过尔尔，其麾下又无勇猛之将，必然敌不过安顺王大军。若皇上有其他兵马可用，此时正是绝佳时机。”

    陪着澹台容月的小宫女偷眼瞄见澹台容月的脸色越来越阴，心中暗笑。

    周厉的兵马与安顺王的先锋军在陶城激战数日，万胶着之势，安顺王下令让先锋军后撤数百里，将陶城让给了周厉，周厉占下陶城后，一鼓作气趁胜前行，安顺王军只退不守，眨眼间，平北王军又占了几座城池。

    楚龄郡主娇羞地低头：“若珊不需要赏赐，太后与皇上俱被孽龙和乐越迷惑，若珊与那乐越不共戴天，太子才是天道正统。只要太子能替若珊杀了乐越，报父母之仇。若珊就是粉身碎骨也甘愿。”

    楚龄郡主低声道：“岂敢在太子面前献丑，周厉绝对敌不过殿下的大军。到时天下归洽，所有兵权都回到皇上的手里，臣女先在此恭喜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