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1章 巡辽东

早些回来。”

    说到四房，王笑心想，有钱没有命享有什么用……

    鄂硕当年是见过王笑的，但此番相见，看着眼前这位丰神俊朗又不怒自威的晋王，他已完全没办法与当初那位李京花联系起来。

    楚建武六年，六月，王笑从河南回到京城。

    这一次却是因为天下的局势不同了，“晋王”这个名号确实有些不太够用。

    唯有王康见王笑子嗣渐多，反而感到忧愁起来。

    “爹你又是听谁说的？怎么一天到晚这般消息灵通？”

    “你四弟何时回来？”

    ……

    但他却是大人，对大人而言，一个给小孩子的承诺随时就会忘掉……

    “我是说，四房倒是有钱，偏偏子嗣单薄。”王康有些嫌弃地看了王笑一眼，低声嘀咕道：“没钱的却是一直生。”

    夜凉如水，也就是在这天，乌云珠的许多心思不同了，她从小孩子似简单明了渐渐化成了少女的愁思。

    如今辽东初定，再加上楚军还在朝鲜追击清军残军，这一趟过去当然是非常有必要的。

    王康怒中心起，若不是眼前这个儿子身份尊贵，恨不能一脚踹上去。

    “知道了知道了，本来也没想着找女人……”

    “还有你，少找点女人，年纪轻轻的，不要沉迷酒色。”

    这日，余府之中，有两个小丫头片子正在后院说话……

    王笑却是任他们去想，在他眼里，无非是起个名字的事情，实力摆在那，他叫晋王也好、叫天尊也罢，总能让朝鲜国主低头。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是个小孩子啊，小孩子喜欢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他说会再回辽东找自己，那自己就一直等着他。

    “先生怎么了？”

    “你说，是不是晋王不在意辽东呀？”

    “我当皇帝，爹要准备什么？”

    他不是那种死板、拘泥的官员，他做事颇有章法。

    这反应却出乎纳兰明绣的意料，她不由问道：“先生不高兴吗？”

    此人据说原是锦州城的知州，在锦州任上颇有功绩，得到了秦玄策的举荐。

    时间到了五月，辽东已有了安定清平的景象。

    “当时你怀着费扬古，正是分娩的时候，所以不知，这事我慢慢和你说……”

    说话的是纳兰明绣与余娣。

    但现在清朝覆灭，没了那个他来不了的理由，他还是没有马上来。

    晋王府渐有了些人丁兴旺的架势。

    朝中隐隐有些声音想要反对，拿秦始皇举例，暗指王笑喜欢出巡，又给他冠个“穷兵黩武”的评价，无非是怕他养成习惯了，真成了好奢侈的秦始皇。

    “什么？怎么可能？”

    “她只要合法经营，合法纳税，我管她有多少产业。”

    王康侧过头，深深地看了王笑一眼。

    但事实上如今王笑名义上还不是皇帝，出行又不需摆帝王仪驾，自是不至于劳民伤财。

    “其实，我爹爹知道一个消息……”

    她才意识到，自己长大了。

    “当然是听人说了，但你休问老夫是听谁说的，老夫是不会说出来的。”

    “哈。”

    “你当了皇帝，当然也要追我也当皇帝，说是祖上好几代都要追封。”王康带着些为难的口吻，叹道：“在这清水坊住了一辈子了，要是住到皇宫里，我也不……”

    “爹你想的真多，就在清水坊住着吧。”

    这边夫妻俩说着些当年的往事，待到傍晚，王笑果然如约而至。

    ……

    长大了，烦恼就多了起来……

    王康想了想，有些犹豫着，问道：“对了，你想要当皇帝吗？”

    治理洪涝、引渠灌溉，惠及整个黄河流域数千万户人家的百年大业，这才是如今还能让他感受到成就感的事了。

    楚建武六年，七月四日，王笑再次来到了沈阳。

    鄂硕让人把自己推到大门外迎接，抬头看去，一见王笑，他着实愣了许久。

    “那你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都有，就是没心肝，只顾着自己享福。我问你，你有多少产业能留给儿女？老夫都给你算过了，你死之后，手上那点东西……”

    “不知道啊。”

    因朝堂之上要给他加封的议论又渐渐起了。

    比如，去年年底，漠南蒙古诸部归降其实是向王笑称臣，绝非效忠于楚帝；今年看这形势，若是朝鲜被“清军残部”打得亡了国，等朝鲜国主来觐见……

    但以她的性子，才出门两天，那种自怨自艾的情绪就抛诸脑后了。

    “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工作吗？”王笑竟是又反问了一句。

    才回京不到一月，王笑便准备动身去辽东。

    王康沉默了许久，拿不定儿子对这事有什么主张，也不愿多掺合，又问道：“你知道四媳妇有多少产业？”

    这天，乌云珠听了纳兰明绣好不容易打听来的消息，却只是抬起头看着天空，沉默下来。

    当年王笑第一次入辽就是与她一起的，一路上两人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愈发有些开心。

    王笑见王康是真的火了，苦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好了好了，爹也别气了。我好好跟你说。”

    果然，王康下一句话就来了。

    虽有这样小小的腹诽，他却不得不为王笑的神采折服，顷刻就热泪盈眶，把在余从容那里听到的那些话一股脑地吐出来。

    “本以为封王封爵、权势滔天，钱财必然是少不了，没想到你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这些事浑不考虑，你但凡是开口说一句话，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他玩野了，暂时不想回来。”

    乌云珠于是笑了笑，揽过纳兰明绣，说起故事来。

    “好。”王笑沉吟道：“这事我来安排。”

    “你怎么说话的？我是咒你死吗？我是让你早点给子孙后代打算，留点产业以保他们衣食无忧……”

    “老夫听说，海外那些番夷身上有许多病……”

    ——物是人非啊。

    她与余娣一般大，本是把对方当成好朋友，但乌云珠却又逗她玩似的说过一番话。

    “人家都说你这人越来越假，越来越虚伪。”王康哼道，“果然是这样，开口就是没用的假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