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里隐隐听宋兰儿道:“明静姐,明心难得心情好,你别生气嘛,巡捕营的总不是坏人……”
四下一看,环境颇有些不好。左边牢里关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汉子,盘着腿,倚着墙正在睡觉,看起来不像在坐牢,倒像在修行。
秦玄策却是躺在车辕上唱起歌:“送郎出去并肩行,娘房前灯火亮荧荧,解开袄子遮郎过,两人并做了一人行……”
左明心低声劝解道:“刚才钱公子仗势欺人确实不对,那便算是你锄强扶弱了一回就是了。”
秦玄策轻笑了一声,却又换了个词唱起来:“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哦。”
相比之下,还是巡捕营的犯人有精神气。
她只觉得心里又气又冤枉,一时间脑子里却再也装不下别的事,只想给秦玄策证明自己是真要去门头沟,绝不是为了什么讨好他……
“他果然没有骗俺……”
王笑被两个狱卒押着,穿过一间一间牢房。
“讨厌……”
刑部大牢。
那两个狱卒颇有些惊喜,偷摸着将银子咬了咬,方才点点头离开。
耿当见那马车里竟有三个漂亮姑娘,一时便很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轻声说道:“门……门头沟。”
“能给我换一间吗?”王笑道。
左明心一下就恼了,这分明是自己刚才被风吹走的手帕。
“这如何能是下流?”秦玄策颇有些冤枉:“不过是看山得山,看水得水。”
耿当正为难,却听秦玄策道:“把你的牌子给我。”
王笑颇有些神秘,轻声道:“我鞋底有二两银子。”
再后来,时不时还有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来。
“对,你把送我们到门头沟就行。”秦玄策道。
众人侧眼看去,只见秦玄策竟已跟左明心、宋兰儿两人又聊了起来。
那两个狱卒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宋兰儿便“哇”了一声。
偏偏他死命地瞪秦玄策,对方就是不看自己一眼。
她一把将手帕抢回来,低头一看,上面果然绣着那句“泪眼问花花不语”。
他的歌声倒是颇有些好听,但歌词却有些羞人。
隔着木栅栏看去,坐在牢里的犯人却没几个凶悍的,都是有气无力坐躺在那,双目无神的样子。
刑部很大,刑部的牢狱却不算是很大。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要把秦玄策杀一万次了方解心头大恨。
耿当极有些无奈。
王笑嫌弃地皱了皱眉。
马车又走了好一会。
她这边不理秦玄策,宋兰儿却是好奇道:“你是巡捕营的?那岂不是经常会遇到凶徒?”
马车终于继续往前走。
“呸,你不要脸……”
“笑儿?你怎么来了?我们被抄家了?!”
“小妞,你看看,我们是巡捕营的,不是坏人。我们本是有重要差事出京公干,却被你这同伴撞伤了腰。只能由你这马车送我一趟了。去的倒也不远……老当,我们是去哪来着?”
他又想起昨晚秦玄策说的那句——我关外秦家看上谁就上谁。
耳边听着那漂亮姑娘时不时还对秦玄策说一句:“你这‘巡捕营的英雄好汉’怎么能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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