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珠微微眯了眯眼,沉吟道:“因为他们知道我和裴民的关系……让北镇抚司出面,这样南镇抚司便不能动……而知道我这层关系之人,呵,看来还是与罗德元背后之人有关……”
“王公子,不是我们南镇抚司捉的令兄……”
“一张纸?”
“就这样了吗?”
驸马都尉这种东西,天下间没有几人瞧得起。
但瞧不起是一回事,能不能得罪又是一回事了。
邱鹏程一愣,他却没想过这个问题。
再睁开眼,他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事到如今,救出大哥才是正经。
接下来这些事,也不知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一坛金子受到牵连……
他如今认识的人不多,便打算去找秦小竺姐弟帮忙打听打听。彼此相处虽未明言,他却看得出来对方家世不浅……
听他语气平静,裴民便放心下来。
骏马跑得飞快,长嘶一声,停在了太平司南镇抚司的衙门前。
北镇抚司大牢即是诏狱,进了里面,不死也要脱层皮。
王珠会意,转头交待了一句:“锅头,你在这里等我。”
所以,世人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
王笑愣了愣才想起来,这个时间那姐弟俩肯定是在赌博啊……
但这一声谢,便表示王珠是极懂事之人。
他抚着额头,心中有懊恼浮上来。
这句话猛然出现在王笑脑中,他再也顾不得别的,张口就大喊出来。
积雪巷。
王珠翻身下马,裴民便快步迎上前来。
到此时,王笑才知王珠的用心。
那一坛金子就放在自己桌子后面,偏偏刚才自己鬼使神差的,竟没来得及还给王珠。
邱鹏程道:“那到没有,此次太平司只负责拿人,现在人押在刑部大牢。”
他说罢竟是转过身就走。
早就知道玩不过她。
王笑闭上眼,默想了片刻,始终觉得哪里不太对。
“镇抚大人亦在等你。”裴民说着,目光落在王珠身后那个名叫锅头的汉子身上。
他也看得出来,唐芊芊一直是在把玩着自己的情绪,她时而亲亵,时而嗔娇,时而妩媚,时而疏离,让自己在她的笑语嫣然中,一步一步弥足深陷。
这事若没兜住,往后还怎么开张?谁还给自己送钱?
但对于南镇抚司指挥使邱鹏程而言,自己才刚收了王珠一坛金子,转头人家大哥就被拿了,这便是砸招牌的事。
他脸上阴晴不定了一会,又是冷冷剜了王笑一眼,方才从他身边走过去。
大哥与张恒有隙怨,这事她是早知道了?总不会……牵连张恒都是为了对付王家吧?
他便郑重抱拳,躬身向邱鹏程道:“谢过镇抚大人。”
但到今天他才知道——活在这个封建王朝中,只有银钱却没有权势的人,就只是案板上的鱼肉而已!
于是王笑转过身,向巷子西边跑去。
重生以来,他所做的,无非是像上辈子一样努力赚钱。
很有些不对,但这是目前最合理的猜想了。
“此案我打听过了。”邱鹏程便道:“死者张恒是今科进士,刚任刑部主事没多久,与令兄有过冲突。他昨夜惨死家中,被砍了三刀。死时手里握了一张纸……”
邱鹏程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后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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