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礼摆了摆手。
耿当便也探头去看,亦是“哇”了一声。
“这也是阁老忧心之事。”宋礼道:“每年几百万的辽饷,却换不了关外的宁静。多少无辜者惨死建奴铁蹄之下?而关内百姓亦是负担愈重,时局每况日下……可结果呢?秦成业的三子秦山河战败被俘,竟然降了建奴!奇耻大辱!这将朝廷的颜面置于何地?将百姓的希望置于何地?”
王笑便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
听到这样的喟叹,罗德元便觉有些酸楚,抱拳道:“阁老与宋先生,皆是学生最敬重之人。”
纸上写的却不仅是这一桩事……
“你可知那两个秦家子孙这些天来在京城都干了什么?”
宋礼却只是脸色淡淡的,提着毛笔在写着什么。
下一刻,她竟是又将他的发髻一把捉在手里。
“痴呆儿?”罗德元喃喃道:“似乎不太像吧……”
王笑撇了撇嘴——还当是什么呢,不过就是银子。
罗德元亦是咬牙,气愤不已。
“闭嘴!”秦小竺骂道,“让你收了就收了。”
王笑不可置信地睁着眼。
宋礼道:“此事我会再让人去探查。等有了结果再动作吧。切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务必要中,朝廷经不起太大的震荡啊。”
罗德元一丝不苟地行了一礼,神色颇有些郑重。
“我好吧?”秦小竺笑道。
宋礼怒极反笑,将一张纸递了过来。
“绳之以法?白义章入仕多少年?你入仕多少年?”宋礼道:“他是东林党骨干,党羽勾横。连左阁老都轻易动不得,你一个从七品御史,又能将他如何?”
“你哪来的?”秦玄策向秦小竺问道,“今天我趁推牌九的时候,你去赌大小赢的?”
他也不知是不是秦小竺这姑娘脑子有什么问题。
罗德元接过那张纸。
“诚如宋先生所言,王家定然是白义章的销赃人。那王珠傲慢刻薄、绝非良善。”罗德元道:“若非如此,一介卖酒之家如何赚得如此泼天富贵?!”
两两相望,王笑极有些感动。
书房中,烛光通明。
“有多少把握?”
“你们看,这是什么?”
这一嘴的油,这红烧鸡腿的味……
宋礼是中极殿大学士左经纶的心腹智囊。算起来,当年左经纶能入阁,他在其中功不可没。
烛光映着宋礼的脸,眉宇间显出一丝忧国忧民的焦虑来。
这世间哪有什么仗言疏财、古道热肠。她不过是馋自己的身子……
秦玄策“哇”了一声,一把将秦小竺手里的东西抢过。
“宋先生。”
她却是将那张一千两的银票抢了过去,递在王笑面前,道:“呶,给你。”
秋夜凉极,宋礼将肩上的衣服拉了拉,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罗德元许久才看完,气得脸色铁青。
“俺不能要。俺又不是放高利……”
罗德元道:“当然是将这些国之蛀虫绳之以法!”
耿当道:“哇,五城兵马司的这么有钱?随身带一百多两银子?!”
“唔。”
罗德元道:“秦成业?有人说他是镇守我楚朝辽东的塞上长城,有人说他是贪墨辽晌的大奸之辈。他降过建奴又复归我大楚,是贪生怕死也好,是忠心耿耿也罢,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他想要做的,不是朝廷的臣子。他想做的,是李成梁一样的辽东王。所以,这样一个人绝不能久置辽东!”
还有一个荷包,里面碎银和银票大概有一百多两。
“你想怎么样?”宋礼反问道。
他全然不记得今天之前自己每天渴求着银子时的样子。
王笑一时间极有些无言。
宋礼淡淡问道:“你有证据吗?”
他坐在板登上,抬头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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