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琮与妻子对望了一眼,心道:疯了疯了,果然是疯了,东府的大伯娘疯了,大堂哥也疯了……
王笑余光看去,果不其然,王珍脸上挂着一丝自嘲;那边的王珠更是目光炯炯地在盯着自己。
王笑吓了一跳。
“三弟不是一个痴呆儿!”
谋求了一辈子,却原来,这一切,十五年前亡妻走的那时就留给自己了……
所以,当年她过世不到两个月,自己就娶了崔氏,开始了十五年的同床异梦。
“为父明白,不就是苏东坡嘛,为父年轻时也读过。”王康三缕长须微微抖动,突然叹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为父知道的。”
“大家且听一听吧。”王珍说着,呼了口气,才开口缓缓吟道:
王珍缓缓道:“父亲可记得,孩儿以前曾教过笑儿诗书?昨日孩儿又考较了他一番。先是问他记不记得东坡居士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没想到,时隔数年,笑儿依旧能记诵。”
堂中人大部分都是听不出这首词的好赖的,但看王珠的表情,便也能明白这其中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妾身跟了你十五年了,却永远比不上那个死掉的女人是吗?!所以你就是不相信我们母子!苏华芮!你生的好儿子……”
崔氏本已心中绝望,听闻此言亦是看向王珍,目光切切。
突然。
王珍一词唱毕,微微闭目。
这半日,于他而言,实在有是有些累了。
坡仙又是什么?
有人喃喃道:“他不是痴呆儿,我就说他不是痴呆儿!”
说的什么跟什么!
堂中安静了一下。
一众人极是失望——东府珍大哥怕是因为科考落地,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终究还是疯了。
“哈哈哈哈,名登史册,万古流传?我王家,富不入人眼!三代相传,至我王康,犹在贱类。生有一子,自幼痴愚,尚得公主,入赘皇家。哈哈哈,世间人如蝼蚁,禄禄攀爬……却原来,生有灵根,诗书自通,名登史册,万古流传?可笑啊可笑。”
王珍走出来,向所有人看了一圈。
这些诗书之事,与这个商贾之家,还是有些不太熟悉。
王康静默半晌,突然仰天长笑。
王珍素来沉稳,此时却显得有些神色激动,高声应道:“笑儿乃是先代东坡居士转世。”
“珍儿,你一向不信鬼神的。”王康道。
让人很不安啊。
“老爷啊……”崔氏悲嚎了一声,瘫在地上。
王珠终于动容。
“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我便告诉大家,笑儿不是痴呆儿。”王珍又郑重地说了一遍,高声道:“笑儿他,是……”
嘁……
王珍见父亲神色似哭非笑,劝慰道:“父亲,这是好事。自古奇才多有异处,想来三弟便是如此。”
王珍道:“接着孩儿又让笑儿背《浣溪沙》,因孩子只让笑儿背过先代晏元献的《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便未特地指明……”
王康终于动容。
“三弟脑海中,有另一个苏东坡先生!换言之,三弟能作出与东坡先生一样惊世的诗词!明白了吗?”
这般想着,王笑便拉了拉缨儿的袖子,轻声道:“笑儿要回去了。”
“人活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看向天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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