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程玄渊

    “那是玄渊自己想的？”程晋阳沉吟起来。

    “是我没有教好。”邢沅芷叹气说道。

    到了第四子程玄渊这里，异能血脉终于确认为“万有引力”，以至于结果出来之时，整个洛阳都为之震动。

    邢沅芷也晓得这些话语，肯定会传到晋阳耳里。而以丈夫的脾气，肯定不会因此生气，反而会多去她的寝宫照顾，因此这次便顺水做了人情。

    他来到寝宫，便看见邢沅芷正在教导程玄渊的练习异能。

    “……也不是。”邢沅芷犹豫片刻，瞬间在心里拿定主意，坦诚说道，“其实我最近才教过他‘父亲’和‘父皇’这两个称呼的区别。”

    “是朝中的平民派系吧……他们又在尝试接触维新了？”

    因此，当听到程玄渊叫程晋阳“父亲”的时候，邢沅芷的心情是全然错愕的。

    越像父亲，越是得宠，特别是在儿子很多的情况下。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半妖血统，自己所有的孩子都是天生早慧。

    “敢于算计，有功利心，其实也是智慧、勇气的侧面而已。我们作为父母，就更应该做好对玄渊的引导。有智慧，但不能过分依赖小聪明；有勇气，却不能无谋擅动，鲁莽行事。”

    父皇父皇，既是父亲，也是皇帝。

    为君者，眷顾有如雨露，恼怒好似雷霆，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恶感，都可能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二十五六岁的妇人，正是青春娇媚的年龄，身材上也完全看不出生育的痕迹。

    “父亲这个称呼，是你教的？”

    程玄渊，程晋阳的第四子，母亲是兰妃邢沅芷。

    二哥程德真，血脉是“肉体活化”；三哥程遵业，血脉是“思想钢印”。

    “等等。”邢沅芷按住他的胸膛，笑道，“玄渊还在外面呢，若他进来撞见不好。不如……我们去灵妃那里？”

    由于异能血脉的原因，两人虽然仍然列籍在神都程氏，但并不被朝廷诸公所看重——当然，母亲背后的家族除外。

    要知道，无数的历史案例证明，男人年纪越大，性格就越容易偏执起来。

    “既然你觉醒了万有引力血脉，你父皇后续迟早要考校你的算法和异能操纵，所以还不如早点练起来。”邢沅芷淡淡说道。

    灵妃，即崔氏妃也，和邢沅芷平时关系不错，性格也比较单纯，最近常抱怨没有子嗣，吐槽晋阳去她那里少了。

    “嗯。”程玄渊便盯着地板上的小球，开始努力运算起来。

    “不要急于去大幅度掉转引力方向。”程晋阳在旁边看了一会，便出声指点他道，“先在算式里置入一个小变量，如果实际发动效果不好，就把变量数值折半，慢慢地试，最终确定你现在的能力极限，然后在极限内施展异能就好。”

    目送儿子欢快地跑出去后，程晋阳才转过身来，淡淡问道：

    她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程晋阳沉默听完，半晌才苦笑起来：

    “好。”

    程晋阳也因此赶到兰妃住处，想要找母子两个聊聊。

    现在的晋阳，你非得叫他陛下，他也只是有些不爽而已；

    可若是老去以后的晋阳，假如变成了习惯了掌权，不允许冒犯的政治生物，那他旧日记忆里的每一声“晋阳”，都会变成导火索上的一点火星。

    邢沅芷坐在旁边，听见儿子叫出“父亲”二字，心中一震。

    三岁的时候，便开始学初中的各门课程，智力已经是绰绰有余。

    只是除了苏理理以外，大家都只愿意在私密的时候唤他“晋阳”，平日里还是恭敬地叫“陛下”。

    因此，近期往兰妃处拜访的贵妇，乃至往河间邢氏投书的宾客门生数不胜数，逼得邢氏被迫长期闭门不出，宣告不再接待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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