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逼问秘密

    程晋阳按住手肘，想跟她说说公主姐姐给的U盘，然而转念一想，这里面的东西自己还没看过呢。

    “那边的偏厅。”王婉柔说。

    此吾之头脑也，怎在这里无所事事？

    王婉柔回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似乎恢复了些许生气。

    “没错。”青青姑娘咯咯咯地笑起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或者更悲观地说，“孤家寡人”。

    在会场附近的角落，程晋阳便看到无聊到爆的王大小姐，坐在没人关注的阴影里发呆。

    对啊！

    万一有不能给王大小姐看到的秘辛，怎么办？

    “晋阳呀。”青青姑娘特有的甜腻腻的声音，在他的脑后吐气如兰说道，“能不能跟我们解释一下，之前你究竟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在干什么呢？”

    哪天等我升到满级，定要把这大晋国的一切陈腐思想，全部都淘汰更新！

    “那你知道是问什么策吗？”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单从利益角度考虑，王大小姐是所有人里最值得信任的。

    因此必然导致严重的“老人政治”现象，即权力架构完全向老年人倾斜。即便战力之强如歆南姐，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亲生母亲，从而不得不让权力更多地落在她的庾氏舅舅们手里——仅仅是因为舅舅们比她更年长，血脉浓度更高。

    “问策呗，还能干嘛。”王婉柔说。

    “喝酒吗？”邢沅芷沉思片刻，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让程晋阳暗自松了口气。

    冰凉的金属铐住了他的双手，他猝不及防地抬起头来，就看见邢沅芷坐在椅子上，双臂抱胸，翘着腿，仰着头，用某种黑化的、轻蔑的、愤怒的眼神凝视着他。

    “不说的话，我走了。”王婉柔站起身来，脸上看不出喜怒。

    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程晋阳默默地跟随王婉柔，走进了旁边的偏厅。

    “我知道了。”程晋阳点了点头。

    “婉柔。”程晋阳大喜过望。

    “婉柔。”他微笑说道，“我看你好像有些无聊，不如我考你一个问题如何？”

    “给我一个‘我不值得你信任’的理由。”王婉柔冷笑问道。

    “现在说的话，你还有机会。”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王婉柔淡淡说道。

    “去哪？”程晋阳问。

    “说。”王婉柔懒洋洋道。

    为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阵营。理理不在这里就不说了；阿芷、青青、望舒、锦绮，都分别出身于各自的世家。假如歆南姐给的秘密信息里面，有什么是和她们的家族利益冲突的，甚至产生严重危害的，那她们仍然可以信任吗？不确定。

    至于王大小姐，则是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默默往旁边的靠墙书架走去。

    “咳，其实我是被崔锦绮算计了。”他只能选择弃车保帅，吐露一些伤害不大的事实，来隐瞒那些更加敏感的秘密，“我到崔氏族地以后，她就给我发来消息，说让我听她的指挥……”

    程晋阳：！！！

    婉柔！你算计我！

    “也许吧。”程晋阳模棱两可地说道，“她还提过什么入赘的事情，不过给我拒绝了。”

    “我也去吧。”程晋阳跟她走出几步，又仿佛心有所觉地回过头来，看向远处无比热闹的礼堂。

    程晋阳沉默半晌。

    打个比方，就像是上了一整堂昏昏欲睡的课，突然听到下课铃响了似的。

    “和谁一起喝的？”

    他豪情奋发地思索着，刚跨进偏厅，然后双臂就被人从后面反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