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君可与我共饮此杯？

    “你们今天也很漂亮嘛。”审视两人片刻，程晋阳便也笑着恭维道。

    “抱歉。”程晋阳便叫住前面带路的侍者，“请问厕所在哪里？”

    程晋阳不动声色地摸出来一看，崔小娘发来的信息是：

    崔锦绮淡淡一笑，眼神里似有悲色闪过，点头道：

    湖中央的亭子里，圆形的石桌上面，已经支起了一个便携的酒精炉，上面正咕噜咕噜地煮着东西。

    这味道……是酒？

    之前戴着的波斯菊的发饰也被她取下，换了个绚丽的大翅蝴蝶发饰，整体气质可谓极尽“精致烂漫”之风。换做阿芷在这里，肯定要嘲讽她“不像是世家大小姐，更像是哪里出来的妖娆花魁”。

    “都快认不出来了。”李轻纨微笑说道。

    “这位是我的客人，你可以先走了。”

    跟随导引的侍者向崔氏族地内部走去，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干嘛？”崔锦绮心中酸楚，强忍眼泪。

    “大小姐？”那侍者见状有些惊愕，而崔锦绮则是微微一笑，说道：

    程晋阳：？？？？？

    程晋阳再次回过头去，便看见李轻纨已经划远了。在他背后，崔小娘也朝远处打出一个“必胜”的手势。

    崔泰冲能对三个小辈和颜悦色，耐心说上几句，已经算是其涵养所在，要怪也只能怪咱们家族如今确实不咋地。

    假装上厕所，问侍者厕所在哪。

    “啧啧啧。”崔小娘如蝴蝶般绕着他转了几圈，打量着他身上的月色长袍，转头和李轻纨笑道，“轻纨，你看他这身打扮，有没有那种翩翩贵公子的俊雅气质？”

    崔锦绮立刻羞红了脸，啐了他一口“登徒子”，李轻纨则是仍然微笑不答，平和地应下了这声称赞。

    “……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晋阳低声问道，“锦绮啊……”

    “酒已经热好了。”崔小娘便取过两个青丝盏儿，将热酒轻盈满上，素手执杯，温婉一笑，“天寒欲雪，君可愿与我满饮此杯，以驱寒意？”

    “走吧。”崔锦绮拉起李轻纨的手，便示意程晋阳跟上来。

    小岛的面积不大，上面栽种了一些树木，正中央还有一座亭子。崔小娘领头跳下船去，稳稳地落在青石砌的码头上，程晋阳跟着下船，转身准备拉李轻纨过来。

    “怎么那么久才来？亏我还让我爸把你们的时间提早呢！”

    他转头看向崔锦绮，见这小娘面色不变。这时远处的李轻纨改为单手划桨，腾出右手来，朝崔锦绮遥遥打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你不是怀疑这酒有毒吗？”崔锦绮冷冷问道，“我喝给你看就是了，你拦我做什么？”

    崔氏族地门口。

    “我安排人带您过去。”侍者迅速叫了同事过来，“其他两位客人，请随我继续前进吧。”

    头发仍然在脑后绑成马尾，然后滑落垂入曲线优美的脖颈和衣领的夹缝间。李老师的皮肤倒是没有崔小娘那样白，但也不会很深，属于那种健康的淡淡透红的颜色。

    原以为这位小恶魔般的调皮姑娘，会一如既往地露出笑嘻嘻的轻佻神色，程晋阳也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应对她的调戏，却没料到她居然如此郑重其事，一时间也有些措手不及。

    “等等！”他抓住崔锦绮的手，不让她将这杯酒也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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