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值得期待

    程晋阳沉默不言，心里快速思考对策。

    “不用意外，早在你毫不犹豫地毁去了，我们用来联络你的家政机器人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可能性也就彻底断绝了。”王处仲重新露出笑容，只是这次就带了点怜悯的味道，“政治就是如此，一旦站队错误，便要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

    姑且先装作没有敌意的样子。

    程晋阳终于忍不住惊骇起来，失声问道：

    “扮演一个真正的女人？什么意思，难道她原本是……”

    大量的机械化步兵分散于周围，清理着一切可能存在的目击者。无人机蜂群正在上空来回逡巡，不断往空中散播某种特殊的金属箔状碎粒，以屏蔽光线和电磁波的穿透，避免被空中侦查单位或近地表卫星拍到影像。

    “而我们当然要将你扼杀在觉醒之前……哪怕事实上你真的只是人类。”

    “你是说极小概率事件。”王信之若有所思，“我们不能否认极小概率事件的存在，但也不用过多在意它，不是么？”

    “怎么可能！”程晋阳努力装出无法接受的样子，“妖魔，妖魔怎么可能和人类诞下子嗣！”

    “所以你不相信。”王婉柔说。

    王处仲是一个相貌清矍的老人，身板看上去相当硬朗。虽然头顶章鱼状的心灵放大器显得很滑稽，然而伴随他威严冷漠的目光扫过，程晋阳却立刻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她重新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满怀期待的笑容。

    “爆血……或许是存在的，但我不相信它会发生在我的身边。”

    “请郡公指教。”程晋阳拱了拱手。

    “你认识家母？”程晋阳将声线保持在不卑不亢的程度，镇定地回视对方的目光。

    “如果你不是谢孤雁的儿子，又或许你在那时便选择加入我们，我自然会留你一命。可惜你两个条件都不满足。”

    为什么刚才的江宁区战场前线，被洗脑的龙骧军会拼了命地进行强攻，和驻守的神武军交换伤亡比？

    “哥。”王婉柔突然出声，“你相信爆血吗？”

    随着王处仲深入江宁区，原本保护着神武军的心灵屏障，也很快就在精神拉锯中被迫褪去。暴露在王处仲能力范围内的神武军们，很快便被消弭了士气，丢掉武器就地放弃了抵抗。

    “不幸的是，大概是想要扮演一个真正的女人，她最终却爱上了神都程氏的程清河，导致先帝对她的保护出现了漏洞，最终害死了她自己和你父亲。”

    此时王茂弘已经和其他家族高层，往另外的车厢开会去了，因此这个车厢里只剩下兄妹两人。

    “你母亲死在了当年乌江镇的妖魔袭击里，说明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妖魔之力。作为妖魔之子，你大概率也没有继承到对应的力量。你选择了朝廷，所以皇帝愿意给你以对应的期待，因为你对他们具备潜在的价值。”

    程晋阳终于明白过来。

    王婉柔坐在车厢的长椅上，旁边是她的哥哥王信之。

    “看来没人跟你提过你母亲的事情，是吗？”王处仲的笑容神秘莫测。

    “那是因为他们作为棋子的价值不过如此。”王处仲扬起眉毛，对于这个年轻人骤然出现的忤逆态度，稍稍产生了一些兴趣，便跟他解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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