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想被皇帝知道这件事。”王婉柔说。
“我父亲要见你。”王婉柔言简意赅。
“不是我怀疑。”王茂弘回答说道,“是皇帝在怀疑。”
“沅芷,我先回去,你自便吧。”程晋阳便和她告辞。
“首辅大人。”程晋阳拱手行礼。
程晋阳连忙回酒,倒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全程只是观战,最后挨了一记主炮,脑震荡在医院里住了三天,真的称不上什么壮举。
不知怎么的,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程晋阳察觉王茂弘似乎稍微有些失望。
“嗯,我没怪你。”她便转过身去,“我只是……还需要缓一缓。”
换做平时,程晋阳可能会调戏她说“岳父大人要提前见小婿干嘛”,只是现在的他实在没那个心情耍贱,叹了口气:
“你住院的这几天,族里积攒了很多事情没做。身体如果恢复了的话,可以尽快处理……”
然后他就看见堂姐用力在脸上抹了两下,这才转过身来,脸上犹有隐隐泪痕。
两人继续客套片刻,祝新初便去找程怀言了。他此次前来倒并非纯粹社交,而是羽林军希望从天罗临时借调一些人手,所以让祝新初这位新晋军官,尝试从神都程氏这边打开缺口。
“父亲。”王婉柔低声说道,“你怀疑程晋阳,从他母亲那里继承了……”
……
“那不怪你。”程怀言安慰他道,“父亲是老天罗了。”
“那我这边去准备吧。”程月仙说道。
“共渡。”程晋阳与她碰杯。
“父亲也有不知的事情?”
说完他便倒了一杯酒:“我为公壮之。”
“这是我的主意。”王婉柔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那种力量?”
“早在三年前,程清河和谢孤雁死于乌江镇的妖魔袭击后,士族就没有继续再关注他们的遗孤了。”
不过因为二伯、三伯,以及另外两名族人的牺牲,族内现在气氛确实过于低落,摆个酒席提升一下士气也好。
王婉柔则是侍立于他的身后,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
“什么病气……”程晋阳简直无语,我一出院你们就要摆酒席,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你没事就好。”程怀言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样的话,你的歆南姐就变成你的表姐了。”邢沅芷突然说道,“所以你是姐控?”
邢沅芷知道他是要去见王婉柔的父亲,点了点头,便去找青青姑娘她们了。
“够了够了。”程晋阳便笑道,“只是未来如此叵测迷离,让人不安。”
“再多艰难险阻。”邢沅芷也同样倒上一杯酒,“晋阳,我愿与君共渡。”
“歆南姐曾经和我说过,我母亲以前是她的老师。”程晋阳思索说道,“如果我母亲只是一名普通的科学院院士,怎么会成为公主的老师的?但是假如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比如歆南姐的姑姑,那不就说得通了?”
“对。”邢沅芷说,“可以洗一洗病气。”
“来了。”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程晋阳。”王茂弘转过身来,温和笑道,“其实我早就想见你了,只是一直事务繁忙,无暇抽身。如今我向朝廷暂卸职务,总算是有时间做一些事情了。”
然而他感觉王茂弘并不关心这些。首辅大人从头到尾真正认真问过的,只是最开始那一句“身体可曾有异样”。
程晋阳出院了。
来到二楼,他便看见程月仙背对着他,在收拾文件柜里的文件。
“我会去看的。”王婉柔低头说道。
“战死沙场,武者宿命。他出发前已写好遗书。”
来到家族议事厅内室,程晋阳便看见首辅王茂弘正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石首山。
“晋阳?”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总算回来了。”
王婉柔毫不犹豫地道:
“人非圣贤,岂能无所不知?”王茂弘轻笑了声,“婉柔,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可替为父去看清他的内心么?”
“朝廷之厄尚不提,父亲觉得如苍生何?”王婉柔轻声问道,“对这天下,是福是祸?”
王婉柔扬起眉毛。要知道其他世家的子弟,都是以“王公”来尊称父亲的,他居然愿意让程晋阳叫他伯父?
“怎么回事?之前还全族缟素,现在突然又办宴席?你们在打什么鬼主意?”
用我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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