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碎屑化

    “所以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啊？”回到重本堂里，崔小娘还在不厌其烦地围着他转，“我说呀，你那个飞来飞去的技巧是如何做到的？”

    “你真棒！”耳边突然响起崔小娘兴奋的大吼声，震得程晋阳惊惶后退几步，差点儿没把他的耳朵给吼聋。

    “你明明就有！”崔小娘从背后将他的脖子勒住，不让他走。

    “嗯。”程晋阳自暴自弃地说道，“我明天就去你家提亲。”

    所以这算怎么回事？我还以为范阳卢氏能帮我把皇帝命令给推了呢，结果人家转口就来一句“你已经有六品的实力了”“我们卢家很看好你哦”。

    从仪器里钻出来，程晋阳便露出半是失落，半是不甘的神色来，自嘲说道：

    “怎么了？”程晋阳便纳闷问道，“咳，我是真的尽力了……”

    她用轻蔑而鄙夷的眼神，冷冷地瞥了他最后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哦吼。”崔小娘便感慨起来，“当着邢沅芷的面来勾引我？晋阳啊，我觉得你们的婚约大概是彻底无望了。”

    再次一个急闪规避，剧烈变化的加速度让程晋阳感觉有些反胃，再一看右上角的数字，还剩下431架，左上角的倒计时则是24:08。

    “是。”卢卿云微微抿嘴，说道，“及格线是击破600，没错。”

    下一秒，她便看见程晋阳表情瞬间灰白下来。

    崔锦绮在旁边眨着眼睛，看着邢沅芷气势汹汹离去的背影，然后再看向扶着膝盖无力蹲下的程晋阳——后者已经完全碎屑化了，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而逝似的。

    程晋阳：？？？

    她忽然便意识到了什么，原本兴奋的俏丽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你真棒。”程晋阳面无表情地道，“多谢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程晋阳有些烦闷。

    崔锦绮：？？？

    “我打得真有那么差？”程晋阳无语问道。

    “我真的没有，你先放开……咳咳，有人来了，有人！”程晋阳又没法和她动粗，只能小心翼翼挣扎起来。

    程晋阳：……

    等下你什么意思？你们拿了一份超纲的考卷给我做？事先都不跟我说清楚的吗？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门口传来邢沅芷冰冷的声音，语气里毫无温度。

    当然，嗖嗖嗖只是夸张的说法。激光本身的速度快到可以忽略传播时间，必须在激光产生前就得避开才行。

    等等，我已经有六品的实力了吗？

    “啊？”程晋阳茫然不解。

    卢卿云幽幽说道：“当然，这次你的表现，确实出乎了我们家族的预估。569分，即便是刚刚入门的卢家暗卫，也很难打出这样出色的成绩。先前是我们过于失礼了，神都程氏果然不愧天罗执掌者，传统深厚的军事世家。接下来的行动，我们热切欢迎神都程氏的加入。”

    “但是……”卢卿云理了一下发尾，神色复杂地道，“这只是针对卢家暗卫的及格线，而卢家暗卫的门槛是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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