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卑鄙胁迫

nbsp; 杨望舒缩在被窝里，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

    过去她所付出的那些努力，吃的苦，全都变成了沉没成本，不会在未来产生给她任何收益了。

    “哥。”杨望舒最后问道。

    “你们暂且不要让她面对陌生人，否则应激反应被反复强化，会有失语症加重的风险。可以用一些不需要面对面的交往手段，比如说电子通讯之类的，让她慢慢接受脱敏治疗吧。”

    “目前也只能以心理治疗为主。”医生说道，“她的语言能力是正常的，但是由于社交恐惧症的原因，一旦面对他人的时候，语言区域就会受到遏制，属于一种特殊的应激反应。”

    绝对不行！

    不好，要糟！

    “那我不想再待在族地里了，我想在附近一个人租房子住，可以吗？”

    烈火熊熊，在夜色下狰狞可怖，程晋阳甚至看见周围的光线都隐隐被热浪扭曲……不对，应该是此时杨望舒的心绪正在剧烈震荡，从而影响了梦境本身。

    还没看完的小说，没了。

    “你！”仿佛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戳穿，杨望舒控制的合成人刹那间仿佛死机了。

    ——

    杨思平沉默了下，问道：

    假使父亲知道自己的失语症已经好了，那么会不会又重新开始要求自己？让自己回到那生不如死的严苛生活？

    珍藏的限量漫画套装，没了。

    “果然，昨天就是你在我的梦里，扮成我哥窥探我的隐私吧！”见他立刻就猜出答案，合成人女佣怒气冲冲地骂道，“变态，不要脸！肮脏下流猥琐无耻恶心心！”

    然而杨思平这期期艾艾的语气，哪里瞒得过他大哥，于是杨广明就沉声说道：

    “可以。”杨思平沉默了下，回复说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杨望舒：……

    “我真的……自由了吗？”

    他再次看向杨望舒，只见她瘫坐在地上，半张着嘴，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枯槁模样。

    此时如果换做是不要脸的青青姑娘，必然立刻扑过去将他缠住，各种“好哥哥”哀求起来，非得逼迫大哥回心转意不可。

    然而她越是露出柔弱的神情，父亲便越是恨铁不成钢，直到洞里的所有漫画、游戏等东西全被搬出来，在山路上堆成了一座小山。此时的杨望舒已经绝望地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两名族人往上面浇上汽油，然后点了火。

    “好的，我去安排。”杨思平回答说道。

    “能治吗？”

    “不行！”杨望舒嚷嚷起来，“我得赶快回去！”

    “你以为你说什么，我父亲就会相信吗？”

    “父亲以后不会再严厉地要求你了。”

    过了片刻，它才缓缓站起身来，开始打扫屋子——显然是因为背后的控制者已经切断了联系，它又开始重新执行清扫程序了。

    所谓的“不会再要求”，其实就是将她彻底放弃了。

    “婉柔啊。”程晋阳迷惑不解地问道，“你叫她过来干嘛？”

    时间是清晨8点，姑娘都睡得很熟。

    二哥杨佺期沉默地带着他离开族地，来到了杨望舒的秘密基地入口，就看见小妹已经被大哥捉住手臂，而铁青着脸的父亲正在下令，让两名族人将洞里的东西都搬出来。

    “好。”杨思平叹了口气。

    紧接着，周围的声音似乎消失了。

    程晋阳这边给她开门，合成人女佣走了进来，略微环顾了下四周。

    “杨望舒？”他不可思议地问道，心想这家政服务公司的网络技术也太辣鸡了，怎么女佣动不动就被人入侵？

    过了片刻，她才哈哈大笑起来：

    “怎……怎么办呀？”杨望舒便惶急说道，“是不是应该回去，把东西全部都转移走？”

    “你，你给我等着！”杨望舒气急败坏地叫道，然后合成人便突然不动了。

    首先，经过这么多年无忧无虑的宅女生活，她的失语症确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遇到陌生人也可以勉强开口说话。只是因为社交恐惧症的原因，一旦面对别人她就会紧张不安。

    “会的。”王婉柔说道，“因为我是王氏族长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