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时代之灰

青松了口气，转头笑着和两位堂兄问好，落落大方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啊？”程晋阳微微一怔，“怎么说？”

    就算人家品级不高，但你能越过世家门第的差距而勾搭上她，你这小子也是厉害的啊！

    显而易见的是，地网渠道虽然要欠下程家人情，却是最安全的渠道。长江路线则最为凶险，中途被发现拦截的可能非常高。谁走地网，谁走长江，祝家肯定是斟酌过的。

    程晋阳没有说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先前堂姐程月仙的提议来。

    借助穷碧落算法，程晋阳操纵引力使自身快速飞行，很快便跨越了半个建邺区，抵达了天后大桥的上空。

    他想到假如未来的战场上，大伯那边的人若是不小心伤了阿芷、王大小姐或青青姑娘，自己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得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要让对方付出至少百倍的惨痛代价。

    和两位堂兄交谈片刻，程晋阳才得知这次三川祝氏同其它小家族一样，本来也是“打算”让部分人叛变去荆州，对冲后续战争胜负的风险。

    没人知道被捕的世家子弟供出了什么，朝廷是否已经得知消息，甚至是已经布下陷阱准备瓮中捉鳖了……于是局势之下的混沌暗流便骤然爆发，得到消息的众多世家都开始抢先逃离建康城。

    否则她要是也出现在这里，摆出和程晋阳亲密无间的合作姿态，非把两位堂兄给吓到不可。

    “那个祝新初啊？”邢君默感慨起来，和他耳语低声说道，“他的未婚妻今天上午死了。”

    大约七八分钟后，邢沅芷、褚青青两人也搭乘客运直升机抵达鱼嘴公园，在附近的天后大桥处落地。

    “可怜，可恨。”程怀言附和说道。前者评价祝新初，后者说其他祝家族人。

    果然，长江这一路很快就被发现。此时中书令庾元规已紧急批准自由开火，因此天罗部门得到六扇门的委托，过来援助神武军拦截这些叛徒的船只。

    将心比心，此时祝新初的心情状态，程晋阳也能体会一些。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脱离建康的时间窗口即将关闭，祝家这边当机立断就决定多点开花，安排一部分人从北方走无人区迂回离开，一部分人委托神都程氏走地网渠道撤离，还有一部分人走长江路线突围。

    祝家人很快也前往3号大桥上布防，程晋阳便凑上去询问。

    两位堂兄表情古怪，看了看青青姑娘，又看了看程晋阳，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然而当大家都想着抢先做同一件事，彼此间又缺乏组织和沟通的时候，就很容易有人自作主张地冒进。江宁区的部分五品世家选择提前秘密逃离建康城，结果与在南郊巡逻的御林军发生了冲突。

    天罗这边并非不允许出勤期间请外援，毕竟家族是不会给外援发报酬的，你不管用什么办法能请到对方帮忙干活，那都算是你的本事，人情什么的你也自己去还。

    “哼，就算平时同在一个家族，彼此背后的龃龉还不断呢。”邢君默摇了摇头，冷笑说道，“这些人都要投荆州去了，以后就是一家两脉，哪里还用顾忌什么族人亲情？”

    褚青青这边和两位堂兄亲切闲聊，两人连忙受宠若惊地小心逢迎。程晋阳则是找到邢沅芷，悄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