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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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人在少年时期，满是要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等步入社会后摸爬滚打庸碌多年，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才终于认清自己是一个凡人的现实。”

    在这件事情上面，只要褚季野将女儿的“想替自己分忧”的心思看在眼里，褚青青的目的便已经达到。至于最终能否找到内鬼，那其实都已经是次要的了。

    “我不吃人的血肉……”

    卫生纸、袜子、衣服、空的易拉罐、吃干净的泡面空桶和叉子，七零八落地摆放在地板上，看起来仿佛是最邋遢的女大学生的租房般，然而房间实际的主人，却只是个差不多14岁左右的少女而已。

    邢沅芷这边走到餐厅的无人角落，抬起头来。

    回到座位，她将手机丢还给程晋阳，说道：

    嗯，居然叫她“阿芷姐姐”，估计也应该是她认识但不大熟的人吧。

    邢沅芷这边接过合约，仔细检查。程晋阳在旁边看了几眼，便无聊地拿出手机玩了起来。

    “你这是英雄史观吧。”她淡淡地说道，“并非时势造就英雄，而是英雄打破时势。”

    “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古之贤人，皆负可致之才，而卒不能行其万一者，未必皆其时君之罪，或者其自取也。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她怎么了？”褚青青好奇地问。

    至于其他人？那些平时叫他寄奴，把他当情敌的族人？

    邢沅芷再次沉默。

    “等下再开机。现在，我们先谈谈合同的事情……”

    邢沅芷默默拿起手机，按住电源键，关机。

    “帮我对付一个人。”是妹妹发来的短信。

    “所以说，你不懂。”王婉柔冷笑起来，“无父无母，孑然独身；日有心疾袭扰，夜有噩梦折磨。这么多年下来，这个世界给他的痛苦远远多于欢乐，然而他既没有心智崩溃，也没有轻生寻死，就这样硬扛着走到今日，你却跟我说他未来会甘于平凡，变成一个平庸的人？”

    他用手指戳了屏幕几下，就看见屏幕中间跳出一条消息来：

    即便是少年同辈的交际圈子里，他也大概记得好像有个叫“程以舟”的，资质应该是六品顶天了，几乎进不了他的法眼。

    杨思平正莫名其妙着呢，就看见新的一条消息发来了：

    说实话，程晋阳从未想过这些。

    少女立刻闭上嘴巴，不做声了。

    算了吧。

    “你没事吧？”杨思平继续问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早慧而已。”王婉柔轻描淡写地道，“难道你我不是一样？”

    嗯，屏幕怎么点不动了？

    因此当褚青青在读初中的时候，被检测出足以冲击四品的“金属操纵”血脉资质后，阳翟褚氏立刻就安排她合籍归宗，过继给族长褚季野为女儿（重点培养），顺带将她非褚氏血脉的外婆也接到族地里赡养，等于说是全家突然就完成了阶层跃迁。

    “小望舒，我知道你在看。”邢沅芷冷冷地道，“不许骚扰我家晋阳。”

    不是，这哪里冒出来的逗比啊！告密？我和王大小姐同居的事，你说出去一个字试试看？等下王大小姐就到你家门口，往你脑门子上盖一百八十个钢印！

    正因为如此，程晋阳对神都程氏这个家族，其实并没有什么归属感。非要说的话，就是对爷爷程本和比较感激，以及和堂姐程月仙、堂兄程怀言的关系还算好，仅此而已。

    “听好了。”又是一条消息出来，“马上离开阿芷姐姐，不然我就把你和王婉柔同居的事情，曝光给太原王氏知道！”

    邢沅芷一看，立刻便面沉似水，和褚青青道了声罪，便拿着手机先走出去了。

    她沉默了片刻：“可我又不是祝小烟。”

    程晋阳这边也听得有些唏嘘。瞧瞧人家，父慈女孝，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生活嘛！

    “你的手机已经被我黑了。”

    程晋阳：？？？

    某个人影拄着长剑站立中央，对周围地狱般的狰狞景象视而不见。她低垂着头颅，似在沉睡，长发从兜帽里落下，如青丝流瀑。

    至于这个叫“程晋阳”的，是谁？

    “自衣冠南渡以来，这人类世界如一潭死水，已经腐败得足够恶臭了。”王婉柔轻蔑地道，“水洼将涸，群蝌互斗。无论皇室还是五姓家……没有一个敢打破桎梏，只知道在囚笼里撕扯彼此，相残为生。”

    “预感可不靠谱。”邢沅芷摇了摇头，“婉柔，人是会变的。”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更多的信息开始刷屏，右上角红点里的消息数飞快上涨。

    “因为如果我没看错，他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司马懿。”王婉柔便露出神秘的微笑，“即便他不是，我也会推他到那个位置。你不也是一样？”

    “啊啊啊啊啊！”少女气愤地一脚踢在电脑桌边缘，整个椅子立刻向后倾倒，将她娇小的身体摔在了床上。

    怎么回事？自家那个妹妹整天待在房间里，足不出户，居然还能有人得罪到她，怎么可能？

    难道是网络暴力……不对啊，她的喷人功夫，我这个哥哥可是一清二楚。而且就算嘴炮打不过，她不得直接将对方的电脑手机通通黑掉啊！什么时候却要来我帮忙了？

    他这边也懒得回复，直接将手机递给旁边的邢沅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