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汝何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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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战死的人，也是不计其数。

    绿芒并没有被天雷地火击杀！

    “跪下，发誓，这一切就都会属于你和你的文明。”

    但看起来这次布局并未达到最佳目的，更让赵和心中郁郁的是，若火药对绿芒也没有作用的话，那么，他只能寄希望于其余了。

    火药是如今秦人能够拿出的威力最大的武器，为了能将之应用在绿芒身上，他与俞龙、戚虎等精心布下此局，数个军团、数十万大军参与其中，耗费的物力财力不计其数。

    他神智完全清醒过来，再看自己的四周，护卫他的秦军将士有些担忧地望着他。显然，绿芒的伎俩，只针对他一人，并未影响到这些秦军将士。

    烟尘终于散去了。

    赵和面前的情形又是一变，一个繁花似锦、四季如春之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那里河川之中流淌的不是水，而是牛奶与蜜汁，那里树上有不尽之果，湖里有鲜美之鱼，所有的享受，皆伸手可及，所有的生灵，皆无病无灾。

    赵和神情稍稍有些呆滞，似乎已经为眼前所见的一切迷惑、震惊和恐惧。

    解羽目光猛然一紧，因为他隐约看到了那渐渐变淡的烟尘之中，那个巨大的身影。

    赵和眉头猛然一扬。

    他与绿芒相距足有一里，在此前他们的经验之中，这样的距离是绝对安全的，绿芒身体之上的“煞”，根本不可能影响到这个范围。

    绿芒没有回应。

    在他身下，大地从平坦变成了圆球——赵和对此竟然不觉惊奇，毕竟无论是骊轩传来的学问，还是大秦学者自己的研究，都不只一家提出，人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甚至是一个巨大的圆球。

    “用你可悲的智慧可以理解的方式告诉你……这个宇宙的奥秘。”呓语声再度响起，“我们一族是能够在这虚空中穿梭的高等文明，我只是其中一员，而且还只是幼体。我在星空之中寻找合适的星球，利用其中的资源，成为我成长的营养，当我真正长大之后，我便会离开这颗星球，去探索更遥远的星穹。”

    绿芒的身形也彻底显露出来。

    “唯一能够改变你们可悲命运的方法，便是信奉我，将你们的身心灵魂都献给我！爬虫之王，你和你的文明让我有些意外，也让我无聊的生活变得稍稍有趣，比起此前我接触到的那些文明，你们要稍稍聪明那么一丁点……因此，我可以给予你们一个恩赐。跪下，向我发誓，从今以后，你，你的臣民，你的子子孙孙，都将成为我的信徒，我的奴仆，接受我的洗礼，我将赐你们恩惠，帮助你们前往应许之地！”

    正如虚空之中的太阳与月亮一般。

    “休要废话了！你废话越多，越证明一件事情！”赵和猛然扬眉，大声喝道。

    更远些的高岗之下，赵和同样看到烟尘中显露出来的绿芒轮廓。他嘴角微微向下撇了一撇，咬紧了牙。

    绿芒顿时暴怒起来：“你这无信的罪民，你的文明生而有罪，注定要灭亡……”

    这是对身后的秦军发出信号，要他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迎接敌袭。

    赵和所见的情形又是一变，他看到那流淌着岩浆、下着冰霜的地狱，看到无数人被投入其中，其中甚至有一些他认识。从张衡到王鹿鸣，从萧由到解羽，从嬴吉到嬴祝……他的亲人仇人，他的朋友敌人，尽皆在无穷的痛苦中挣扎，他耳畔甚至还能听到他们的乞求与哀鸣。

    这让赵和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随着这呓语，赵和看到身下的星球突然间发生了变化，一道道裂缝绽放开来，火红的岩浆翻滚而出，大海干枯，山岭崩塌，直到一个庞大的绿芒从中破壳而出。

    而爆炸引起的冲击波，在两息之后，也到了解羽身前，将解羽的美髯掀起。

    这呓语声明明不是用秦人语言发出的，但赵和发觉，自己竟然听得懂，其中含义，明明白白！

    不，并非向高岗这边来，祂是向着赵和而来！

    随着绿芒传来的呓语，赵和眼前突然一阵模糊，战场中的一切都消失了，他觉得自己似乎腾空而起，飞上了高空。

    哪怕早有意料，但当发现这种情况之后，解羽仍然心底生出一丝遗憾。

    但偏偏此刻，绿芒将其诡异的混乱呓语越过这一里的距离，直接投到了赵和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