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章 动摇军心

，然后笑了起来。

    “我是来劝你们投降的。”穆提抬起了头：“我主慈悲，所以给予所有罪民救赎的机会，只要你们愿意皈依我主，我主便会饶恕你们生而俱来的罪……”

    莫看穆提在踏上贵山城后曾说过“不过如此”，可实际上，在他内心深处，对于大秦还是甚为忌惮的。不仅是他，相信所有的火妖上层同样如此，故此才会有他为使者之旅。

    他下完命令，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然后披戴好盔甲，不紧不慢地向着城西南而去。

    这近三年的时间里，大秦投入到大宛的资源，除了用于前线与火妖的正面较量之外，便是用于构建整个大宛的防御体系。在一开始，赵和与俞龙、戚虎就认定，贵山城虽然重要，但恐怕并不能久守，所以在贵山城之外，必须还有防御支点。地理位置甚为重要的贰师、郁成城，便成了贵山之外的两个支点。在与火妖的战斗之中，俞龙、戚虎等秦将也总结出了许多经验，故此几乎每半年就会将原先的防御措施强化一次。

    说到此处，穆提的声音越来越高，在口器的作用之下，甚至如同雷鸣一般，响彻于郁成城之外：“或者说，是你们这些身居高位者，不敢聆听真理，害怕真理打破了你们的谎言，害怕真理动摇了你们的权势，害怕真理推翻了你们的祖训？”

    此处，也正是当初火妖偷袭郁成城时那团小绿火被摧毁之处。

    穆提躇踌满志，只觉得自己用言语力压秦军，哪怕秦人此时真的石炮齐发，逼得他不得不退去，他此次出使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片刻之后，穆提完成了参拜，他收起了毡毯，转过身来，再度望着城头。

    “我并未施展你所谓的妖术，我只是来传播我主的福音，听闻你们这些东方罪民自诩礼仪之邦，自称文明昌盛，难道听听我主神训的胆量都没有吗？你们的祖先当中，不是有许多贤者吗，他们不是极具智慧之人吗，你们就不敢用他们的智慧，来应证我主的福音吗？”

    戚虎的嘴角生出了好几个燎泡，他对着铜镜左照右照，想要用针将这几个燎泡刺穿，又有些畏疼。

    那神射手弯弓搭箭，一箭射了出去，直飞向穆提的咽喉。

    对于火妖来说，大秦是他们所遇到的一个前所未有的敌人。哪怕此前他们击溃了骊轩这样的大帝国，可是真正直面大秦时，他们还是遇到了许多麻烦。

    “倒是个人物……既然如此，就让他再多等一会儿吧。”戚虎道。

    “我说过，你若再使用你们那种蛊惑人心的妖术，我便会给你一炮。”戚虎懒懒地道：“若你还只有这些说辞，接下来就不是一炮了！”

    只不过火妖与大秦交战以来，无论是归初偷袭郁成城，还是后来围攻贵山城，都没有派过使者，此时刚刚占据了贵山城，竟然派来了使者。

    莫非是想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好一会儿，他也没有下成手，当即将针交与自己的警卫，闭上眼睛道：“你来将这几个泡给我挑开！”

    没错，独当一面、悍勇无匹的戚虎，生平不但怕家中娇妻，还怕疼。

    “两刻钟前他便到了城外，他胆气不小，不畏我们用石炮砸他，自到地方之后，也一直静止不动，看上去甚是镇定。”

    对方说的是秦语，而且相当纯熟，双方可以直接交流，用不着通译。

    看到城头探出身来的戚虎，穆提还保留着人形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

    “什么？”戚虎一皱眉。

    “给他来一箭。”城头之上，戚虎对身边的一名神射手道。

    毕竟，那些听到他话语的秦人会开始怀疑，会发生动摇，秦人的骄傲将会受到羞辱。

    戚虎是戈壁之虎，而俞龙则是雪山之龙。

    穆提神情不改，他凝视着戚虎：“你就那么畏惧吗？”

    警卫自然是要执行命令的，不过才挑开一个泡，戚虎就嗷的叫了一声，吓得警卫手缩了回来。幸好周围没有闲人，警卫又都是心腹，故此不惧传出去，否则若让外人知晓戚虎此时模样，只怕对秦军士气都有大碍。

    戚虎听得起言，眼睛霍然张开，他起身想要出门，但旋即自警卫手中将针又拿了过来，然后一声不发，连接将嘴角边所有的燎泡都刺开，再以白绢擦拭嘴角，又在清水将面上清洗干净。

    穆提眼睛瞬间凝视着戚虎。

    其中最主要的秦军将领，火妖都给他们取了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