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临时起意

    “张先生果然不愧是萧大夫看得上眼的人物。”贾畅挑了一下大拇指，“确实有一件事情……可能要有劳张先生。”

    其实他自蜀郡而来，自然不大可能是护国公政权安排的人物。

    张钦顿时明白过来，神情微动：“可是有人意欲破坏此次大典？”

    “此事尚未禀报护国公，只是我见张先生才智而临时起意，若是护国公见张先生时不同意此事，那么此事就只能作罢。”贾畅先说了这一句，然后神情突然肃穆起来。

    “正是，我们得到消息，废帝那边遣人来破坏此次论才大典，但是具体经办之人为谁，其用意又何在，这都是我职方司要打探的事情。”

    虽然对对方带来有关赵和的消息极是激动，但张钦还是按捺住心情。

    这话听得张钦笑了起来：“贾主事何必如此，我既然听贾主事说了此事，若还想着顺顺利利参与科举，就必须听贾主事之令行事，否则的话……”

    来到咸阳的路上，他早就听说了，此次科举选拔之才，并不会猝得高位，而是会方在一些关键衙署的小吏位置上历练三年，三年之后，才会转升为官。

    要说全天下谁最恨赵和，废帝嬴祝必然排在前三之列。他如今正忙着向天下各地实力之力封爵许官，同时遣兵将西攻襄阳东征吴郡，试图将整个大江中下游都纳入自己的控制之下，但他绝不会坐视咸阳城中的科举获得成功。

    不过张钦觉得，贾畅在吐槽之余，也有些乐在其中的味道。毕竟一个追随有底线的主君，夜半三更之时睡觉能够睡得更加安稳一些。

    “我是墨家，墨家可不好说谎诳骗。”贾畅道。

    哪怕张钦知道他是做出这番礼贤下士之态，心里也不禁暖洋洋的，只觉如沐于春风之中。

    张钦心里想到的，还是九姓十一家。

    “请说，但有所能，莫敢不从。”张钦道。

    这两点决定了他若是接近钱益，比起旁人要更为容易。

    贾畅也笑了起来：“张先生果然是个明快之人！”

    张钦为其面色所染，不由自主也危襟正坐。

    对于张钦来说，他此时已经年近四十，出仕显晚，再在小吏职务上蹉跎三年，实在是一种浪费。

    贾畅没有直接给任何好处，但他所说的事情，还是让张钦心中一喜。

    这些大家族惯于多方下注，他们如今虽然将主要资源都用在支持嬴祝身上，但又怎么不会安排点人手到赵和这边来？

    “吴郡钱益，乃所谓江南学林领袖，名声极大，他行事隐秘，若无明显罪状擒下刑讯，呵呵……我们不但不能抓他，我们还得小心一些，不能让咸阳城中的城狐社鼠害着他。”贾畅大约也觉得这种情形有些别扭，自嘲地笑了笑，然后道：“张先生，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世上有些人行事总是没有底线，但凡是好人，必然会受到诸多限制，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摊上的主君却是，所以呢，只能束手束脚了。”

    “此事我应下了，只不过我为贾主事冒此风险，贾主事何以回报？”

    职方司是主政者的耳与目，却不能是主政者的嘴与手，更不能成为主政者的心与脑。

    张钦这才郑重地点了点头：“理当如此。”

    此人被赵和安排在一个职位不高却极为要害的位置之上，想必是赵和的亲信心腹，这等人物对他的观点，肯定也会传入到赵和心中，也就是说，他有望给赵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但若是能够以一年职方司的经历充抵三年小吏经历，那他等于就是赚了两年。

    张钦微微颌首。

    让张钦有些意外的是，随赵和来的，也只有那昆仑奴一人罢了。

    “张先生理解便好。”贾畅深有同感地点头，然后继续谈起正事，“此前我们便想过，安排一人去接近钱益，争取能成为其人‘同党’，以此套取机密。但此人极为谨慎，我们又不敢打草惊蛇，故此一直未曾行动。今日见着张先生，无论是胆气还是智略都极是合适，故此我才会临时起意。”

    张钦几乎没有多想：“来人必是废帝所遣！”

    “恕张某孤陋寡闻，大秦何曾有过兵部，又几时有这职方司？”他开口向贾畅问道。

    “这世上总是如此，好人活得极累，恶人活得痛快，不过若一昧只求痛快，这世上早就成了人间鬼域。”张钦道。

    “若张先生觉得不妥，此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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