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遇伏之后,选择了往这里走。
便是让他生出十手十脚,也算不清这个数字。
他此时身材高大,还留着一副虬须,虽然赢吉与他十分熟悉,可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
“铁槌客,你与你的同伙竟然没有去吴郡?”贾畅与赢吉说话之时,那卞道人一直笑而不语,此时见二人说话完毕,当即笑道。
“声,光,气味,你们纵横家天择派的诸多术法,说穿了不过如此,我们墨家早就知道小孔成像,对于声光之术的掌握,不在你们纵横家之下。”贾畅道。
就在众贼意欲射箭之时,却又听得一声脆响,然后惨叫声里,一贼颓然倒地。
卞道人目光在他身上一转,笑吟吟道:“陛下,老道不是劝你遇山莫行么,你为何不听老道之言呢?”
赢吉此时已经离得稍远,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暗自骂了一声:“当黜百家,但用道法!”
他脸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见赢吉望向自己,咧嘴笑了笑:“狗皇帝,可认得你家韦爷爷?”
“卞老道,你出来吧,这些土鸡瓦狗,可派不上什么用场。”那人落在地上之后扬声叫道。
说来说去,孙道人都是凭借巧妙的话术,让他心底生出误判,偏偏他还认为这误判完全是由自己做出的。
自称莽山贼的贼人皆是骇然变色。
“不,不是没有关系,至少这卞道人就一心要害我!”赢吉心念又是一转。
但与此同时,十余名莽山贼已经拉开了与贾畅的距离,他们或张弓,或举弩,向着贾畅齐齐射击!
“噗!”
众贼此时因为首领被赢吉射毙之事正心慌神乱,发觉这异变顿时骇然,手中弦猛然一松,只不过准头就有些差了。赢吉眼见迎面数箭飞来,但却又都偏得老远,心中一动,立刻转身,却又因为伤腿传来的剧痛而仆倒在地。
众莽山贼也发觉到这铁槌来处,一个个抬头望去,却发现那人就在他们身后的一棵大树之上。有人大叫起来,然后便看到迎面光影飞动,铁槌已经砸在自己的面门之上,顿时翻身栽倒四肢抽搐起来。
“你!”赢吉心念电转之间,顿时明白,自己还是中计了。
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弓弩,显然是真想将赢吉射死于此,赢吉面无惧色,只是挺剑吼道:“谁敢近前?”
赢吉这话顿时让那头领暴怒,他举刀上前,厉声道:“爷爷我虽然此前是无名小卒,但今日之后,爷爷便要名动天下,因为你这狗皇帝……”
顿了一顿之后,有人叫道:“射,射死他!”
若换作赵和在此,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舍下一人自己后退?
这微胖的莽山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的笑了起来。
他在地上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光影闪过,紧接着又有一人惨叫翻倒。
“呵呵,你说名家自墨家而出,先得问一问名家之人同不同意。”卞道人道。
“卞道人,你会故布疑阵,我们自然也会将计就计,你们纵横家天择派苦心积虑要挑得天下大乱,如今关中既乱,你又如何按捺得住,不在这里煽风点火?”贾畅扬声道:“我们不管你有什么安排,但凡哪里有祸乱,便在哪儿等你,准一等等个着!”
赢吉心中一愕,而那些莽山贼则是面面相觑。
赢吉这一刻须眉皆张,整个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二人笑声未毕,突然间贾畅怒吼一声,铁槌飞掷而出,轰的一声响,将一个莽山贼脑袋击得粉碎。
“你到死仍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赢吉一手按着中了一箭的大腿,艰难地站了起来,目光睥睨:“朕,大秦天子,便是死,也要站着死!”
那铁槌槌杀一人之后又被细索链扯了回去,紧接着,那棵树上一个身影灵活如猿跳了下来。
“在那边,杀了他,啊!”
“孙、孙道人?”赢吉见其模样,不由愕然。
他在起身之时,顺手将地上的一柄剑拾起,那应当是他的一名亲卫的剑,上面犹自沾有亲卫的血迹。
他慢条斯理直起腰,又转了个身,刷的一下,竟然换了一张面容。
“你真是江充?”赢吉又失声叫了出来。
“他可是以江充之名行事之人,便是烈武帝,也不是被他们一伙牵着鼻子走么?不过时至今日,他们也算是到头了。”贾畅说了一句,拎着索链转动起铁槌来。
赢吉目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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