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多问,若是看到此人,立刻报官。”小吏喝了一声,将商队打发离开。
“是我替我们国王对你进行的犒赏。”昧彻说道。
“你安排一下,我要去拜见那位大都护的继承人。”昧彻脸上终于浮起了笑容:“这是机会,最好的机会!”
昧彻淡淡地道:“出不了正好……我们回头吧。”
他们……除了怀疑赵和是刺客,也在怀疑他郭英是刺客!
“如果因此有什么损失,我们会全部赔偿,而且,会给你更多的好处。”
昧彻低声道:“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怎么想。少都护,你与我们大宛往来的事情,不少人知道,你伯父欲归秦的事情,也不少人知道,你屡屡建议而被你伯父否决的事情,仍然有不少人知道……你若不能够执掌权柄,不能够控制局面,那些有野心的人,必然会利用这件事情。无论大都护是死于谁人之手,最后罪名必然会被扣在你的头上,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危险么?”
郭英无奈,只能让伊苏斯来灵堂。伊苏斯献上祭礼,在灵前痛哭流涕,伤心欲绝之态,简直如同死去的是她父亲一般。郭英上前劝了两句,但是段实秀始终跟在身边,让他们不好私下再说什么。郭英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段实秀点了点头,郭英走了之后,他嘴角轻轻向下一抿。
伊苏斯对此还不满意:“如果只是财富上的损失,那倒好办了,现在一片动荡,我恐怕我们都出不了城了。”
郭英到了隔壁厢房,伊苏斯仍然躺在榻上,在旁边抱膝而坐的,正是昧彻。
惶然、茫然,害怕、担忧,悲恸、痛苦,诸多负面情绪充塞于北州城中,让这座原本就缺了些活力的城市,瞬间变成了一座孤寂凄冷之城。
“大都护不在了,北州终究是需要一位新都护的,那位新都护为何不是你呢?”昧彻又说道。
郭英低着头,仍然没有说话。
但是伯父却不赞成他的想法,若是伯父在,他自然可以据理力争,甚至可以做一些小动作,但如今伯父去世了,反让他犹豫起来。
他们的异样举动立刻吸引了巡街武士,很快就有人来将他们拦住,带队的小吏眼色发红,恶狠狠地瞪着伊苏斯:“你们大队人马在街上来来回回,究竟是何用意?”
郭英嘴紧紧抿起。
昧彻又道:“少都护,你只要控制住北州,我们大王立刻会派五万大军前来帮助你,事情成败,就在你的一句话!”
“晚了一日……”望着紧闭的城门,她苦笑着说道。
“少都护,你在担心什么,你在犹豫什么?这样的大事情,如果不能立刻决断,反复犹豫只能自取灭亡!”昧彻等了一会儿,看郭英仍然低头深思,有些不耐烦地站了起来:“你要坐失良机么?”
伊苏斯带着商队回到原本的宿处,立刻领着那个大宛使者昧彻前往大都护府。此时郭英已经稍稍缓过神来,听闻伊苏斯来吊唁,他心中一动,正要出来单独接见,却被段实秀拦住:“这粟特女商人来吊唁,大都护在时对她甚是重视,少君不可失礼,当在此见之。”
“什么晚了一日?”在她身旁,一个鹰鼻深目的胡人面无表情地道。
“昧彻贵人。”郭英抬头望着这位大宛的秘使,沉声说道:“你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这种信心在平时并不太明显,但当失去郭昭之后,满城缟素与哭声中,北州的人情立刻就激荡起来。
他眼中先是惊骇,然后是混乱,再然后,则慢慢变得明亮起来。
“啊,来人,快来人!”
郭英脸色越发苍白:“你是不心里这样想,因为伯父拒绝了我的建议,所以我……我就弑死了他?”
昧彻虽然没有继续出声,但眼神里也没有多少畏惧,只是死死盯着郭英。
他对大秦的印象并不深刻,身为生长在北州的一代,他更熟悉的是北州附近的胡人。犬戎是死敌,自然不必说了,大宛、康居,还有葱岭以西的那些三五个城便自称一国的小国,郭英与他们打交道的次数比与大秦打交道的次数要多得多。因此,在北州面临窘迫之境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与葱岭以西最强大的国家大宛相联合,而不是远在数千里外的大秦。
“我伯父……还是想归秦。”郭英抬眼看着他:“我若答应你,就违背了他的遗愿……”
伊苏斯连连点头:“我们商队在市场里贸易,他是一个大主顾,听说是大秦来的贵人……他犯事了?”
这又是一个许诺,不过比刚才的许诺具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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