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殇却是会说几句于阗语的,当即瞪着他道:“不是你求赵副使派人来么,我自告奋勇来了!怎么,你不愿意?不愿意我就走!”
“尉迟帖与犬戎勾结,想要暗算大秦使者,早已不配为王,故此,我,尉迟行德,以于阗王子身份诛之。”他向陈殇说道:“于阗自此效忠大秦,世世代代,绝不反悔!”
侍剑此时掀开另一个帐篷的帘子,两人一前一后进来,侍剑话声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不值的?”
侍剑听得不太明白,她心中还在琢磨,清河所说的和大秦的约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阗王心思转了转,让一个侍卫去找赵和来,这事情是赵和惹起的,想来赵和能够解决。
真要对他做些什么,何必带到公主帐篷前?
被中的人影转过身来。
她还不想退,在她身后,门帘一掀,王鹿鸣走了出来,牵着她的手,向她使了个眼色。
那侍卫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身边还带着一个满脸不耐的人。
侍剑听不懂他的于阗语,就是不准他过去,侍剑不准他过去,门口的护卫自然就不让开,而门口护卫不让开,于阗王便只能在那呆着。
已经洗净脸的陈殇斜睨着于阗王,于阗王也认出他来,面色微变。
看了好一会儿,侍剑才小心翼翼地道:“可是……若于阗王死了,公主,你还嫁给谁啊?”
于阗王目光转了转,看到帐篷最内侧的毡毯之上,一个身影若隐若现。
于阗王骇然变色:“怎么……”
她心中犹自不解,但既然清河的意思是如此,那她也无从拒绝。
最初时,尉迟行德对于自己“被迫”杀掉于阗王还有些抵触,可看到这些人纷纷跪下,向自己宣誓效忠,还口中称呼自己为“于阗王”,他心中的那点抵触如薄霜遇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于阗王来到毡毯边,蹲跪下来:“公主,请转身……”
一进帐篷,他就嗅到了若有若无的香气,这让他心神一荡。
但是现在,他却不敢得罪这个张牙舞爪的少女。
“是你”两个字没有说出来,便被从被中伸出的利刃堵了回去。
于阗王脸上堆起尴尬的笑。
右将尉迟行德脸上布满了阴云,掀开挡着自己的被子,喘着粗气:“你这蠢货,凭什么去娶大秦公主?”
尉迟行德知道他在说什么,听他在这时还怀疑自己与秦人早有勾结,尉迟行德心中既是愤怒,又是庆幸。
正是陈殇。
侍剑愣了愣,然后尖叫:“你疯了?”
目光又转在王鹿鸣脸上,举着火把的王鹿鸣脸上带着浅笑,对她的骂声充耳不闻。侍剑终于泄了气,只是流着泪:“我也知道,公主既然选了和亲,终有这一日,我只是为公主不值……”
侍剑微微有些窘迫:“也不是很想回,但回咸阳总是比在这地方要好,虽然也不算吃风喝沙,但这里哪有咸阳舒服?”
他看着陈殇,带着戒备之色:“你来做什么?”
他看到陈殇站在面前,抱着胳膊看他,他才算是缓过神,向着陈殇一拱手。
一丝笑意浮在了他的脸上。
陈殇呸了一声:“我来做什么,我总不是来吹箫祝兴的……你放他进去,别的就不要管了!”
尉迟行德将手中的刀举了起来,那名护卫脸上露出喜色,然后单膝跪下,向着尉迟行德行礼。
“阿和的意思,你知道的!”陈殇向她挤了挤眼。
或许可以对公主吹吹枕边风,好生惩治一下那个叫赵和的副使,那家伙的嘴脸,实在让人望之生厌!
尉迟行德大步走出帐篷。
他听不得侍剑说的秦语,但能猜得出对方的意思,因此只能用于阗语道:“是赵副使让我来的,让我今日来此成亲。”
若换作此前,他根本不会将一个小小使女放在心中,哪怕是大秦公主的使女也不过如此。
那藏在被中的身影又扭了扭,似乎对他的到来极为不安。
那身影轻轻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应。
侍剑仍然满腹犹疑,赵和的意思……赵和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不是。”于阗王此时哪有什么挑捡的余地,连忙拱手:“我只是没料想你来了……”
清河嘴角上弯,然后发出似叹似喜的一声轻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咸阳……我是不会回去了,这是我和大秦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