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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个结果,赵和自己也愣住了。
那帐篷此时都已经被火点燃了,他仍然往里一钻,丝毫不顾忌火焰。
至少他来到于阗东城这么久,就没有想到去袭击秦使,反而是秦使,夜闯他们的营帐,大杀特杀。
因为每个人都被弄得满脸乌黑,所以众人只能从声音里去辨别彼此,俞龙、戚虎和李果分明清点了一下人数,三十六人竟然一人不少,全部都在这里。
除了马定之外,其余秦人虽然也擅长骑术,但论及精通马性,远不及阿达布这样生长在马背上的牧民。阿达布方才只是一试,当发现这些秦人所乘之马,果然是犬戎人的马后,他大喜过望,抢上去拽住马的鬃毛,然后一借力,飞身跳上了马背。
帐篷终究是毛毡罢了,他闯过火焰,在地上连接打滚,把身上和头发上沾的火苗扑灭。再爬起来时大叫:“秦人不多,秦人不多!”
“十年?”一人接口道:“一百年都可以,不过樊狗屠,你可没杀得几个犬戎人吧?”
若是能找到一匹马,他便可以骑马远遁,哪怕逃回金策单于身边被其责罚,总好过在这里丢掉性命。
也亏得如此,虽然犬戎人以绝优势包围了戚虎与陈殇等人,一时之间却还是无法奈何他们。
阿达布心中正微喜,突然间听到斜地里一声呼哨,他心中一凛,这是秦人边塞骑士们常会发出的呼哨声,他与这些边塞骑士斗过不少回,自然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胡说,我杀了至少十个,也许有二十个!”樊令大言不惭吹嘘起来。
陈殇骂了一声,向着另一个犬戎人冲了过去,在他身后,戚虎同样骂了一声。只不过陈殇是骂犬戎人,戚虎却是在骂陈殇。
阿达布喘着气,手足并用,终于从帐篷中冲了出来。
“果然是全胜,今日之战,回去之后我可以在长安吹嘘十年!”樊令叫了起来。
他们是从外面掩杀过来的,恰好撞在阿达布身后。阿达布反应倒快,听得身后杀声一来,他毫不犹豫,又往一个帐篷里钻进去。
“该死,给那厮跑了!”陈殇又刺翻一个犬戎人后骂道。
此战太过顺利,顺利得赵和的心又怦怦直跳。
被掀下来的秦人勇士爬起来后,发现自己的刀也不知扔哪去了,而马已经被犬戎人夺去,当即发狠,向着阿达布扑来,阿达布驱马转圈,马一屁股撞在那秦人勇士身上,将之又撞翻在地。
他们杀了犬戎人一个措手不及,很短时间内斩杀就超过十人,但犬戎人此时也反应过来,在他们周围,越来越多的犬戎人聚拢起来,将他们包围住。
众人又是大笑。
但他知道,帐篷未必能拦住那个秦人多久。
他猛然猫腰,想要避开,但半空中还是有一根索套飞了过来,将他整个人套住,然后阿达布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他又被从马上扯落。
“而且天色太黑,犬戎人真要逃跑起来,我们也很难追到。”戚虎看了那说话之人一眼:“别怕没有犬戎人可杀,我们既是来到西域,就不愁缺犬戎人的首绩!”
若是有空暇,阿达布肯定要驱马去踩踏,但他心知这个时候多耽搁一息都是危险的,因此立刻用脚反踹马腹。
而且对于犬戎人来说,虽然已经反应过来,为时也已经有些晚了。
马定从马身上直起腰,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杀死的就是犬戎人的正使,他又看到另一个犬戎人目标,将投索扔了出去。
“看看有没有活口,弄个活口出来,想办法找到犬戎正使和贵人的脑袋,我们给于阗王送礼去!”赵和吩咐道。
阿达布在金策单于诸位兄弟当中,一向不以勇力闻名,而是以诡计多端著称,擅于与人交往,擅于借助犬戎的国力敲榨,因此他会作为使者护送迭朵儿来于阗。
阿达布叫了两声,看只有寥寥几个犬戎人聚到了他身边,他心知事情不可挽回,当即转身,辨明方向,向着马场方向奔去。
他看了陈殇一眼,发现火光映射下,陈殇的目光炯炯,也同样瞪着他。
赵和收住笑容后道:“清点清点人数,想办法将自己折损的人找回来。”
他忍不住一笑:“犬戎人不过如此!”
他们将绝大多数马赶走,但自己却骑了马回来。在外围营帐间纵横驰骋,见到犬戎人就劈砍。被从营地中间赶出来的犬戎人有许多,阿达布只是其中之一,因此初时众人倒没有太过重视他。
一名秦人勇士驭马过来,挥刀便向阿达布劈去。阿达布在地上滚了滚,避开这一刀,然后嘴一撮,发出一声呼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