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 是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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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半是气愤，一半是恐惧。

    在玉门关内，靠着草原沼泽之地，有一座河仓城，又被当地人称为大方盘城。这里囤积着供应玉门都尉所所需要的粮草，同时也是都尉治所所在之地。原本这里面是禁止商旅入内的，但是近些年来，防备松驰，不少商队也会到这里，与驻军们进行交易。

    “都尉，不好了，粮库着火……”亲卫忙不迭地叫道。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边又是一阵大哗，紧接着惨叫声、脚步声和金铁交击声连成了一片！

    紧急传来的军报，让玉门关内都尉军都震动起来。

    正如孙谢所言，他并没有等多久，就在当夜，已经数日没有狂饮的韩绮烂酒如泥之时，突然有快马疾驰而至。

    石轩又看了看四周，满腹都是狐疑：“还有……马越人去了哪里，为何不见他？”

    亲卫干脆弄来凉水，披头浇在韩绮脸上。

    “你都那样说了，我如何能不担心？”石轩叹息道：“虽然你方才再三提醒这位韩都尉莫要误事，但我看他的模样，虽然面上恭敬，只怕心里还不服气。若玉门真出了什么意外，赵副使，我们调了他这的兵马，正好被他推责！”

    “正是，正是。”

    转眼之间，这些军官散了大半，剩余几人还在犹豫，却也被与自己交好的同僚拽走。

    在他身旁，一个低级军官面悄悄窥视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城头之上，大腹便便的玉门都尉所都尉韩绮低下头，看着这已经出了城关的队伍，咂了一下嘴巴，伸手向身旁的亲卫道：“给我些水。”

    “接下来……”

    周围的士兵们只作看不出他嘴角滴落的紫色液体是什么，一个个面无表情地望向正在前行的使团。

    立刻有人上前道：“给我家主人存些颜面……”

    他这边骂着，那边赵和却对着石轩笑道：“怎么，石大使担心这里？”

    他又将面巾缚好，淡淡地道：“在外做事，少不得遇上歹人，能逃得性命已经是万幸。”

    众人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方才赵和在这里时，韩绮是如何不停地吹捧对方的，这才走出去不足一里，背后就开始大骂起来，而且怎么难听怎么骂。

    “无妨，出门在外，不是风吹日晒就不错了。而且我们在这里不会住多久……很快我们就要回敦煌城中去住。”孙谢冷笑道。

    而且对方反叛之后，就直取嘉裕关，将敦煌与大秦内地的联系给切断！

    “那个小儿，就是那个副使赵和，竟然还警告我要好生看守城关，说得他仿佛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般，不过是一个幸进小儿，得了天子恩宠，大将军的赏识，所以才能如此嚣张罢了，没准还是上了天子的床榻，才会如此……”韩绮又连灌了几口，然后喃喃骂道。

    “公子，这里简陋……”服侍孙谢的亲卫看了看驿亭中的房屋，低声说道。

    这人正是孙谢。

    “快让我见韩都尉，若是误了军情，你们谁担当得起？”那信使急了，又大叫起来。

    “确实如此，军情紧急，不可大意！”

    他们出关后的第二日，一支商队来到了玉门关。

    信使再度催促，可是亲卫不敢放他进去看到韩绮烂醉的模样，只是敷衍搪塞。正争执之间，突然听到哗然声响，紧接着黑夜之中，火光冲天，却不知是何处有人点起了火。

    守门的军士看到他面上平平的并无鼻子，只有两个黑洞洞的鼻孔，顿时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石轩仍然不信，不过见赵和不肯再说，也只能就此不问。

    赵和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看到他蒙着脸，军士们面色顿时沉了下来：“摘了面巾！”

    “几位军爷放心，我们懂得规矩。”孙谢拱了拱手，然后向手下示意：“给几位军爷一些酒钱，另外，将咱们带来的货色，也给几位军爷看看，他们的袍泽需要什么，只管寻我们交易。”

    赵和含糊地道：“我还有事，让他去办了。”

    “在城里当心些，不得胡乱走动。”守门军士叮嘱道。

    “快去催催，看看都尉有没有醒来。”一名军官道。

    众人只作不知，一个个挤眉弄眼，大伙都能看出对方的忧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