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从何说起

由。

    石轩慌忙上来，一把抱住马越的胳膊：“休要如此，休要如此！”

    “大秦兼灭六国，融汇万族，明华夷之辨是对的，但也不能因此拒绝夷人效力。”旁边的石轩乘机说道：“哎呀哎呀，这都是误会，误会……”

    他双眉吊起，两眼扫视了一下霍勒等人，然后问道：“怎么回事？”

    旁边的石轩险些乐了，他又挥手道：“不识字你还看得如此专注做什么？”

    赵和十七，再过几个月十八。

    “秦人的字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我看得专注，是对你们祖先创造出这种神秘文字的尊重……”霍勒说道。

    眼见双方就要撞在一起，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霍勒是于阗人，虽然自称已经归籍于大秦，但其忠诚究竟有多少，很值得怀疑。

    “我从一数到十，你从我面前消失，否则……我在敦煌杀的羌胡多了，也不在乎再多杀你一个。”马越沉声说道。

    赵和听到前面的嘈杂声，出来看热闹，人群之中，一眼就望到了阿图，因此唤了他一声。

    霍勒眉头微微一拧：“十八到三十五岁，不能小也不能大？”

    赵和嘿的又笑了一声：“这么说来，马越，你想想你自个家吧。”

    马越深深吸了几口气，胸脯剧烈起伏了两下：“我……我……”

    马越眯着眼向掷来长矛的人望去，看到的是一个全身乌黑如同铁塔般的大个儿。

    “怎么回事？”石轩眉头一皱。

    霍勒转过脸看着他：“那赵副使多大？”

    石轩听他还用出了“事半功倍”这样的成语，嘴角微微撇了一下，然后挥手：“不行，不行，人数已经满了，你们要应募，理当早些前来！”

    好说歹说，算是将马越安抚住了，那边阿图再度向赵和跪下：“听闻贵人要去于阗，阿图曾经说过，终有一日，阿图要成为贵人的盾、贵人的矛，贵人最锋利的剑。如今，这一日来到了。”

    阿图向赵和走了过去，还隔着七步，就拜倒在地，等赵和来到他面前时，他干脆去亲吻赵和的靴子，却被赵和一把拉起。

    但霍勒却仍然只是笑，气都喘不过来，却还是笑。

    而且对方身后极是灵敏，迈步过来时丝毫不显笨拙。

    然后他便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霍勒的脖子。

    “这伙人是咸阳城中的胡人，他们也想要应募。”石轩有些无奈地道：“但我们招募的人手已经够了，而且这些胡人……”

    莫非赵和说的是真的，这鸿胪寺的人对上番胡双膝就发软，怎么也站不直？

    “呵呵，又是一只……胡狗。”马越冷笑了一声。

    阿图恭敬地道：“阿图所出生之地，并无国家只有部族，阿图来到大秦，已经入了大秦户籍，因此阿图是地地道道的秦人。”

    “去去去，别捣乱，你带手下来应什么募？”石轩不满地摆手：“去和你那些私商贩子打交道去，离我远一些！”

    马越听着那些胡人起哄的声音，眼角余光看到霍勒已经隐入一群胡人当中，他心中恼怒：竟然在大秦的都城里，被一群胡人围上了。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们想要为小贵人效力，我们，全部！”霍勒指了指跟他来的那一大伙人：“贵人要去于阗，肯定用得上我们！”

    “来。”昆仑奴向马越招了招手。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祖先是一百余年前来到大秦定居，因为贩马而来，所以还给自己取了个“马”的秦人之姓？

    一枝长矛飞了过来，插入他刚才所站的地面上。

    霍勒又恢复了那市井之雄的模样，慢吞吞走了过来：“小贵人，我们又见面了。”

    紧接着围着的人群被一股大力推搡，几乎站都站不动，马越大步走了进来。

    “只要你们中止招募的告示没有挂起来，那么我来得就不晚，商君徒木为信，官府要叫信誉，这是大秦的根本……”

    “没有想到，赵副使还有番胡有所勾结。”他沉声说道。

    昆仑奴！

    “区区一胡人老犬罢了，我在敦煌杀了不知多少……石大使不必担心，有什么事情，我自担之。”马越一边说，一边加大了手上的气力。

    双方各执一词，在公廨门前争得不可开交，围观看热闹的人不少，石轩越来越焦躁，正待发作之时，却听到有人沉声道：“都给我让开！”

    “这是什么意思？”赵和沉声问道。

    马越听出这是赵和的声音，他没有分心去看，但他面前的昆仑奴却将那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转向从后边走来的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