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没看错人

    那位胡兄道：“什么事情，可要我帮忙？有用得上胡某之处，石兄你只管说！”

    石轩自然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哈哈一笑：“胡兄，我这边确实有点事情。”

    “不危险，不危险，于阗使者说了，他们会派人来接应，朝廷也会派兵送至流沙之边。”夏琦道：“而且若是动用的人手多了，没准反而会惊动犬戎，朝廷派的人再多，也不可能有犬戎人多，到时惊动了他们，他们真的派遣大军前来，那才是真糟！”

    “好，好，本官没有看错人！”夏琦连连点头：“你为和亲正使，大将军还安排了一个和亲副使，此人稍通军事，但性情跳脱，你要盯紧了他，莫让他生出事端来。”

    石轩话还没有说完，那位胡兄就抬起下巴，哼了一声，怒气冲冲转身离开了。石轩在他背后又说了两声，见他走得飞快，当下大笑起来。

    他很直接地便说了：“大鸿胪，我觉得自己才能德行都不足，不堪为此重任……”

    “呃……”

    名为石轩的小官自然不愿意，在鸿胪寺里一杯茶一方砚，一本闲书看半天，虽然没有什么功勋，但至少不要去远涉黄沙受那苦头。

    “我是和亲正使？”

    “包括。”

    石轩顿时急了，起身长揖：“大鸿胪，下官又仔细想了想，和亲之事极是重要，以下官才智，怕是办不好。下官自己丢人现眼不打紧，但是误了国家之事、损了大鸿胪颜面事大！还请大鸿胪另择他人，下官这里也有几位贤才，向来是下官极佩服的，可以举荐给大鸿胪。比如说……”

    鸿胪寺中，一名官员愕然指着自己的鼻子，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石轩不傻，自然明白，夏琦这一手玩得极是漂亮，就算是大将军，都要承他之情——毕竟他给了大将军颜面，没有死磕陈殇到底，否则大将军也不好保下陈殇。

    “石兄，石兄，你这副神情……莫非有事？”石轩正犹豫时，有人向他说道。

    这是惯例，出使西域除了使臣和一些重要官员由朝廷指派，随行人等，往往由招募而来。当初凿通西域的第一次出使，就连使臣本人都是招募来的。

    石轩听到这，顿时觉得不妙，试探着问道：“大鸿胪，这位和亲副使……是哪位？”

    只是他嘴中虽然发出笑声，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

    他颤声道：“当日不知他是来寻衅滋事的……”

    不怕才怪！

    他快步出了衙署，上街之后，随意拦下一辆油壁车，直接对那车夫道：“去丰裕坊……对，就是丰裕坊！”

    “包括清河郡主的随从？”

    所谓的破格提拔，石轩半点也不相信。

    这一下，石轩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别人胆小，不敢接此事，我胆大，我接了！”石轩昂然道：“大丈夫不能择钟鸣鼎食之家而生，却可为钟鸣鼎食而死。胡兄，若象你这般，继续在鸿胪寺中虚耗时日，终老于案牒文籍之中，最后两腿一蹬，在世上什么都没有留下……”

    “赵和”

    石轩回过头来，正是他向夏琦推荐的三人之一。

    因此他只能又苦笑道：“是……下官……大鸿胪，下官尽力。”

    他一连报了三个名字，都是平日里与他关系不睦的，夏琦听得连连点头，赞许地道：“你能够举贤荐能自然是好的，不过，这几位也都是谦逊之辈，本官早就征求过他们的意见，他们都一致推举了你……”

    既然夏琦不给他留活路，那么也就莫怪他不按夏琦的安排去行事了。

    石轩额头汗水顿时冒了出来。

    石轩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道：“大鸿胪，我现在告老乞骸骨，应当还来得及吧？”

    至少……要活着回来，不能让自己成为这位胡兄以后的笑料。

    想明白之一点，石轩神情一正，肃然道：“下官仔细想了想，觉得和亲之事，关系到我大秦安危，极是重要。大鸿胪以下官为和亲使，实在是对下官的信任与看重。下官若是再推辞，下官本人不识抬举事小，误了邦交事大……下官愿意为这和亲使！”

    “夏公，夏琦！你这般行事，固然是将我，将孙谢玩弄于股指之间，但是这样一来，你的器量，也尽在大将军、丞相、太尉这三辅眼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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