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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纠缠之间,他终于冲出了院子,离管权也不过是十余步。
“我浮图教立根于善,有扬善之秘法,也有惩恶之手段,如今魔王波旬蛊惑人间,致使人心险恶,管权一众欲纵火焚粮,害死无数生灵,正是魔王波旬之所诱。众善信,且随我去降魔惩恶!”莲玉生扬声说道。
“这是鸠摩什上师的主意,莲玉生,你不要自误!”
若以精锐而论,管权的护卫自然是胜过浮图教信众的,但以勇气而言,浮图教信众悍不畏死,管权一伙却早已有退却之意。双方厮杀了片刻,虽然浮图教信众死伤三倍于管权的护卫,可是露出败相的却是管权一伙。
最初时莲玉生还用了鸠摩什的秘法,可厮杀真正起来之后,那些浮图教信徒不需要他的秘法,也已是全力向前。
莲玉生气得全身发抖。
便是管权本人,也是脸色铁青,现在他要想的不再是如何焚粮以在齐郡制造混乱,而是如何从这些有若疯狂的浮图教信众纠缠中退走了。
管权眉头顿时皱起,他不喜欢这样的意外。
程慈得知管权要将这历城仓烧了,不由得骇然变色。
他每前进一步,都是浮图教信众以血肉性命杀出来的道路。
他虽然已死,身姿犹是坐着,拖着那条断腿,手做出抛剑的姿势,而双眸也是紧紧盯着管权所在的方向。
“莲玉生师,此间之事,鸠摩什上师不曾与你说过吗?”不等莲玉生发话,他抢先问道。
大叫之后,他猛然向前,全然不顾自身的防卫,只是一昧猛攻身前挡着的那人,所使的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更没有想到的是,在如此这种情形下,莲玉生使出了这秘法。
然后他脸色微变:“这是……鸠摩什上师的秘术,你竟然会上师的秘术!”
管权面目狰狞,一边说一边给手下使眼色,都到这关头了,他实在不能再与莲玉生纠缠下去。
管权情知这边烟火一起,赵和必然会在最短时间内赶来,见无法凭言语说服莲玉生,便想用强,因此顾不得双方刚才还是友盟,立刻向部下使眼色。
管权身边护卫自然是刀兵相向,而莲玉生身旁的浮图教信众也是以武器相护卫。
但他此时不仅伤重,而且力竭,这一掷之力,也不过是让剑落在管权身前三尺之处,让管权吓了一跳然后怒喝:“还不杀了,还留着做什么!”
“一个废物,你们还要玩到什么时候?”他冷声问道。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这历城仓里的粮食关系有多重大!
比如定陶纵火灭口案中,他们故意留下来的那位稷下剑士,始终认为杀人者是赵和。赵和等人一直都以为他是疯了,却不知,这其实是鸠摩什的秘法,在他心中种下此等意识。
莲玉生已经奔了过来,想要将程慈护住,但当他蹲在程慈身边查看其伤势时,却发觉这位出身定陶而在临淄任小吏的男子,已经气绝。
“都住手!”看到这些人拿着火把,显然是要进一步纵火,一直沉默流泪的莲玉生站了起来。
不仅是那些浮图僧,原本呆在各院中的浮图教信徒,也纷纷聚了过来,一个个神情古怪。
他说完之后,举步向前,合掌于胸,竟然就径直走向管权。
他们在外边谈话,并未避讳院子里堵门的程慈。
只不过莲玉生身边的几名浮图僧和信徒也不会干看着莲玉生落入管权手中,一个个都拿起武器怒目相向。
管权在那里喋喋不休,莲玉生却是泪水哗哗地流。
管权有些讶然地往这边看了看,脸色很是难看。
他的部下中一人,立刻取出铜锣,开始狂敲,历城仓中各库各院,顿时又涌出许多人来。
“发动!”他下令道。
他知道如今历城仓的作用。
莲玉生能够影响到浮图教信徒,只要控制住他,若是鸠摩什真的失手,那就可以借助莲玉生来控制齐郡的浮图教。
管权知道,鸠摩什拥有多种秘术,比如说他能以言语惑人。只要受他所惑,虽然不能改变人的心意,却足以诱导人做出对鸠摩什有利的选择。
他身上多处重伤,原本早该死了,能支撑至莲玉生到来,实在是胸中一口气。
这些浮图教信徒,原本对莲玉生就极尊崇,若鸠摩什在,他们只会听鸠摩什的,但鸠摩什不在,他们最听的就是莲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