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什明显的搪塞,他如何看不出来!
“上官鸿与曹猛相互勾结,废贤君而立伪帝,我,封疆大吏,身受赢氏重恩,如何忍见贤君蒙尘而伪帝僭越?”朱融环视众人:“如今真正的天子流落至齐郡,而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傀儡坐在御座之上,这世上还有比这更不公平的事情么?我要起兵举义,匡扶真天子,逐灭不臣之辈,你们是随我一起来,还是站在乱臣贼子那边?”
朱融点了点头:“诸位安……可以动手了。”
让朱融稍觉心安的是,一夜都很太平,完全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因为是公开送的信,所以信先给了知客,知客又给了莲玉生,然后莲玉生再将之转交给鸠摩什。
消息传到朱融这里,朱融同样皱着眉。
他说完之后,合掌向莲玉生微微一躬身:“我去与赤县侯回信,你且在这里候着。”
和朱融一样,鸠摩什第一个念头,就是朱融可能和赵和达成了什么暗中协议。
看起来仍然是非常正常。
“他知道了?”朱融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
“这厮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朱融在自己屋子里转了两圈,终究决定,还是派人去清泉寺问问。
朱融紧接着怀疑起管权。
但声音才叫了一半,嘎然而止。
但旋即他也推翻了这个猜想,若真有此事,朱融应该不会瞒他。
鸠摩什心不在焉,微微一笑:“先有风而后有幡,痴儿,你想得未免太多了。”
旁边一个吏员上来,一剑斩下了那官员的头颅。
旁边的莲玉生不解地道:“师傅,这是……二师兄的这封信有问题?”
应该。
朱融与鸠摩什的暗中联系非常隐密,不是绝对心腹,根本不可能知道。朱融相信,这些心腹都是口风极紧之人,而且如今大局在他这一边,这些心腹根本不可能投靠赵和,泄露他的消息。
那日刘淳老来时,他与鸠摩什在此冥思,他在外,而鸠摩什在内。他守在门口,未见鸠摩什出去,因此认定鸠摩什没有杀害刘淳老的时间。
他身边的吏员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的尸体倒了下去,那吏员用他的官袍,将剑上的血拭尽。
他是绝顶聪明之人,虽然有时会有些痴,但绝对不傻,否则也不会在这么小小的年纪便博览百家,精通浮图之理。
“可惜未能杀贼……”小吏叹了口气,死死盯着朱融:“我且等你……”
“师尊,我看院中写着经文的幡在风吹之动了起来……我有时会疑惑,究竟是幡带动了风,还是风吹动了幡。”莲玉生转而问道。
望着师尊的背影,莲玉生合掌低头。
莲玉生来到小窗前,伸手抚摩着窗棂。
关心则乱。
“恭贺郡守!”另一名小吏上前便要向朱融拜下。
朱融身后三名军士拔剑相迎,三剑齐齐穿透那小吏,那小吏一击未中,身受重伤,却仍然挺立不倒。
“既然你要做乱臣贼子的同党,那就上路去吧,杀之祭旗!”朱融吩咐道。
“朱融,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样做,自己身死族灭是小,还要牵连到我们齐郡,整个齐郡都要因你而化为齑粉了!”又一个官员惊怒交加,指着朱融破口大骂。
在祖堂之后,他站立许久。
次日大早,朱融在仆人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吃好饭,先在大堂之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待到一位亲信上前,低声说了句“时间不早了”,他才站起身来,一振衣袖,迈步来到郡守府的院子里。
一个个怀疑浮在鸠摩什心中,哪怕他精通浮图教的各种道理,甚至还默念心经以求心神安宁,却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郡守,郡守,这是何意?”一个官员惊恐地问道。
“师尊,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是你心动啊……”莲玉生再抬起头来时,眼中满是不解,还有隐隐的担忧。
噗噗噗!
比如说现在,赵和让一个齐郡郡守府的差役去给他送信,送信的对象还偏偏是鸠摩什!
但紧接着,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莲玉生抬头看了鸠摩什一眼,可是鸠摩什一直在琢磨着赵和的用意,并没有注意到弟子的神情。
那日刘淳老死后,莲玉生向鸠摩什询问,鸠摩什便在搪塞,今天赵和莫名其妙的一封信,鸠摩什又在搪塞,这其中是不是有某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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