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当真痴儿

    “东征？”

    莲玉生在旁连连点头。

    审期指着鸠摩什：“你这妖人胡说八道，事情很明显了，分明是你，你与管权等人是一伙的，你为他们提供的毒药，你动手杀的人……你现在还想反诬一口，将事情推到刘叔身上，可怜他已经身死，你还想污他身后之名！”

    “浮图教将万事归之于因果，我却以为事在人为，我对浮图教最看不上的地方便在此，积善行德以期来世……虽然是劝善之举，但为何不今世就努力，何须待到来世？”赵和道。

    只不过若是如此，刘淳老来清泉寺做什么，又为什么会半途被害？

    就算是审期，也不觉得莲玉生是个撒谎后能够镇定自若的人，因此听了莲玉生的话，他将信将疑：刘淳老自己当然不会与管权之辈同流合污，难道真是他无意中泄露出了那种药方？

    赵和哑然一笑，莲玉生何只没有称樊令野猪精，他还难得没有送自己出门，顺便替自己找自己言语中所谓的“微言大义”。

    “那倒不必。”赵和眉头皱了起来：“若是鸠摩什师傅信得过我，可将配方与蔓殊陀华花的种子交给我。”

    微微吸了口气，赵和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之后，他眼开来。

    莲玉生抬起头来，凝视着自己的师尊：“刘老夫子之死，非师尊所为，对不对？”

    “上师对名家诡辩之术倒是极精擅。”赵和道。

    半途被害还有解释，那凶人见刘淳老来清泉寺，知道蔓陀殊华花药方之事泄露，为防刘淳老想到自己头上，便将其杀了灭口……这么说来，鸠摩什的嫌疑大减，毕竟药方之事，唯有他与刘淳老知道，若鸠摩什矢口否认蔓殊陀华花可配成无色无味的麻药，众人也就不能将此事牵扯到他身上。

    “是，师尊。”莲玉生合掌道。

    鸠摩什坦然道：“我所说者非我之法，乃浮图之法，浮图早已备好，何须我去准备？”

    此时乃是白昼，天空中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得紧。赵和跟着望了一会儿，没有看出什么名堂，讶然道：“上师有何话不可说？”

    赵和看了他一眼：“少了什么？”

    鸠摩什沉默起来，好一会儿才叹道：“老僧拘于成见，不曾想起此药的用处，善哉，善哉，祭酒心怀慈悲，所以每思一物，便往善处着想，老僧不如祭酒多矣。”

    若他能放手施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将鸠摩什乃至清泉寺阖寺上下尽数捉捕，至少要拘押住，待彻底洗刷了他们发嫌疑之后，再将他们放走。

    听到外边的声响，莲玉生有些急了，他催促道：“师尊，师尊，你快说啊！”

    鸠摩什讶然：“这等害人之物，还留之做甚！”

    此时清泉寺祖堂之内，莲玉生合掌对鸠摩什拜了拜。

    “英雄一朝奋剑起，苍生十年无量劫……这世上的英雄人物，还是少些为好。”鸠摩什道。

    “痴儿，你这是做什么？”鸠摩什讶然将他扶起。

    “四十余年前，天空之上，突现绿惑，此事赵祭酒可曾知晓？”鸠摩什道。

    “方才，刘淳老被害之时，你在哪里，谁为你作证！”虽然鸠摩什的话语里还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处，但勉强可以解释得过去，审期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不宜继续纠缠，转而又问道。

    赵和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在恶人手中是害人之物，在善人手中就是救人之物，比如说医家，许多医家手段，都是因为病人吃不住痛而无法施为，若有了这种药，病人不觉疼痛，或许能救许多人。”

    事实上，十五年前所谓星变之乱，就与这颗绿色惑星有关。这颗绿色惑星突然改变轨迹，在虚空之中炸开，然后化成流星，坠落于天下各地。

    鸠摩什当下开口，说起天竺之事：天竺只是地名，其实有邦国超过二百，大者相当于大秦数郡，小者则不则大秦一县。在天竺往西，乃是波斯，曾经兴盛一时……

    这件事情，赵和当然知道。

    赵和心中一动：“怎么，西秦之地有变动？”

    赵和只能转而言它：“三日之后，便是上师在稷下学宫中说法之时，上师可曾准备好了？”

    鸠摩什与赵和真的讨论起天竺和天竺以西的诸国来，只不过赵和所知者，多是从前人的书中所得，而鸠摩什则与波斯、天方之人都有过交道。

    赵和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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