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曾经强大的大秦铁军,如今出现了不少问题。
“可是若援军不能及时赶到,能守到何时?”曾灿有些急了。
赵和眉头微皱:“这是作何用处?”
“家父姓姬,讳青,他老人家若是知道李侯之孙又入军中为将,想必也极是高兴,当初李侯治军,凡因功受赏,皆转赐军中,故此士卒人人感激,若是遇敌,都愿意为之死战……”那剑士回忆起父亲所说的李扬,口中滔滔不绝,显然他父亲在李扬部下时间不短。
他是体会不到一位普通大秦小卒的心思的。
连稷下都是如此,那别的地方更加不堪。
曾灿能够进入稷下求学,还能获得百家中兵家的传承,哪怕此前家境贫寒,现在也早已脱离了底层。
“面饼,豆豉,还有些……这是什么?”
赵和也微微有些意外:“还真凑足了这许多人手,将这么多人偷偷安排到历城之外却不为人所知,历城的胥吏们必然有人是其内应。”
“贼人出庄子了?”曾灿心中一动,但旋即脸色微变:“怎么北面也有?”
赵和此行让他意外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这位新来的祭酒,不仅年少狡猾,辩才无碍,偏偏还虚心好学,不耻下问。更让曾灿惊讶的是,这样的人一般总有些傲气,但赵和很懂收纳人心,莫看他对学宫中的那些所谓精英往往不假颜色,但对这些普通的剑士、学子,却偏偏温和可亲,一点都不摆架子。
赵和笑了起来:“这不就是验证你所学的时候么?”
依照兵法,军中用火也需要有严格的规定,若无主将之令,擅自用火者乃是大过,比起随地便溺可要严重得多。
赵和向他颔道道:“原本是想向兄台多听些当年军中之事,不过宵小来犯,只能暂时到此为止了。待破贼之后,再请兄台专门为我讲述令尊之事。”
赵和看着那个被打得嗷叫的家伙,微微摇了摇头。
曾灿讶然。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袭击定陶驿的,就是管权,他倒是好大的胆子啊。”赵和略略皱着眉头:“我见过的人里,胆子大的不少,可大到他这地步的……公孙凉算一个吧。”
曾灿微微愣了一下。
曾灿很想对他说一句,他赵和的胆子同样不小。
“那边有小灶……”曾灿对赵和道,引着他要往大帐另一侧行去。
“粮草囤于此处,一来是因为这边地势较高,不易受潮,二来此处位于营寨中间位置,距离主帐不远。”
曾灿拉住他道:“在外行军,讲究不得,往往没有菜肴,故此我大秦军中之制,每人都需携带醋布,开火之时,剪一块置入锅中。这醋布平时用醋与盐反复浸泡,此时煮沸之后,醋盐之味浸出……”
赵和微微点头,曾灿便代为发令道:“时间已到,举火,开灶!”
“祭酒,贼势甚众,祭酒所说的援军是否真能及时赶到?”他低声道:“若是援军不能及时赶到,我们必须立刻出击,在贼人合围之前离开!”
这已经超过了稷下剑士的总数,是赵和、曾灿领来的剑士数量的十倍!
两人快步来到东南角的望楼,他们向外望去,曾灿顿时吸了口冷气:“这……这怎么可能!”
“启禀祭酒、参军,已至酉时二刻!”
稷下剑士受齐郡之风影响极深,个个好勇斗狠,也不畏惧战斗、死亡,但他们在同等数量下若与关中精锐相斗,往往会损失惨重却难以重创关中精锐,原因就在于他们在军纪的执行上,实在有些不如人意。
只是此时,曾灿心中有些紧张了。
“我父不过是军中一小卒……”姬北道。
那剑士点头叹息道:“正是李将军,我父亲常说,李将军三日彻侯,实在是命运不济。”
“醋布。”一个剑士笑道。
他二人都算是初次领兵,虽然人数不多,所结的也只是一座小小的营寨,但还是反复检视,生怕出现纰漏。
赵和点了点头,心中微微有些沉重。
“我们这还只是出城十里,也不过是两日之征,将士们远赴千里,为国作战,却只吃些这样的东西……”他叹了口气。
他看向赵和,但赵和倒还是镇定。
那名剑士闭此嘴,原本他以为出现军情,赵和会转身就走,却不曾想赵和此时对他道:“说了这么久,尚不知兄台大名,敢问如何称呼兄台?”
“你我皆是大秦军中一小卒,便是前右将军,也是大秦军中一小卒。”赵和说道。
“水源就在营内,我还另外令人挖了沟渠,保证贼人就算火攻,我们也能迅速用水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