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的马队瞬间从敌人中穿了过去,如同割草一般,又是十人摔落下马。
他其实并不愿意此时发动,但他与管权搅得太深,已经密不可分,故此当管权下了死令之后,他不得不行此举。
曾灿刚刚小试身手成功,心中正是欢喜,不过赵和一催,他顿时明白过来,便又开始督促那些稷下剑士、仆役们加快进度。
他虽然胆大妄为,甚至明知这座庄子有可能是陷阱的情况下,仍然出来寻找机会,但并不意味着他就不谨慎。相反,当抵达这边之后,他每一个选择都是力求谨慎,争取不因为大意而犯错误。
高凌队才穿梭过去,紧接着,从营寨门口前冲出来的马队也已赶到,又是穿透而过,数人落下马来。
他才十五岁……还不到十六岁,自己已经够年轻了,他比自己还要年轻!
“我要见孔山长,尔等让开!”彭绅沉声道。
在尚未建成的营寨之前,二十骑稷下剑士当中有人叫道:“高凌他们去立功,我们岂是弱于他们,都随我来!”
赵和下马将他扶正:“怎么能说幸不辱使命,你们骑术胜过他们,格斗之术胜过他们,勇气胜过他们,军纪胜过他们,无一处不胜过他们,一战立功乃是必然!”
在相距十丈时,不用高凌下令,稷下剑士便扣动弩机。
彭绅心中一动,这位丁仪本是儒家,赵和禁锢孔鲫之后,立刻投靠了赵和,只不过赵和不太喜欢其人,所以并不得重用。他算是少数支持赵和革新的儒家教谕,但现在看来,他的所谓支持,只是伪装。
当他抬起头来,却发现赵和已经笑着出营,来到了营寨门口,亲自迎接高凌等人。
他们打开大门,向两边让开。彭宣等大步向前,来到门口时,只看到形容枯槁的孔鲫穿着便服,背手站在堂屋门前。
“若是赵和猜出家主之意呢?”
“时机到了!”
马全速狂奔起来,这不过百余丈的距离,一瞬即至。
赵和三言两语,虽然还不至于让这些稷下骑士们倾心投靠,但至少是为自己树立起了一定的威望。他将众人引入营中,又令主管后勤的文吏准备好肉饼和温水,亲自为众人一一奉上。
彭绅回头望去,是学宫另一名教谕丁仪,他身边同样跟随着数名剑士。
是孔鲫的声音。
如今他只求管权做的许诺是真实的,除了他之外,学宫之中还有别人暗中与他勾结。
“山长身体不适,不见客人,这是祭酒之令,教谕千万莫要为难我等!”那些剑士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有人道。
“对方丧胆了。”曾灿笑道:“接下来一段时间,就不怕他们来骚扰了。”
曾灿见此情形,心里更是轻轻一声叹。
另二位学谕也上前道:“驱赵,驱赵!”
彭绅双眉坚起,正要再威逼,身后远远的有人叫道:“这倒是奇了,山长身体不适,怎么是祭酒下令不见外客,不该是山长自己下令么?”
“彭教谕、丁教谕,还有史教谕和周教谕,你们四位进来。”孔鲫说了这一句之后,背后走回了堂屋之中。
“速度建营吧,迟则有变。”赵和催促道。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学得这些东西的。
曾灿看到这一幕,立刻举起手中的小旗,用力挥了一下。
剑士之首还在犹豫时,里面传来了略有些疲惫的声音:“让开吧,请他们进来。”
他们没有被高凌挑出去,心中自是憋着怨气,此时卯足劲,想要与高凌等比一比,看谁所立功劳更大。因此听到曾灿的命令之后,立刻驱马而出,与高凌队一起,夹击起贼人。
见彭绅到来,这些剑士立刻拔剑,厉声喝道:“奉祭酒之令,不许任何人擅自接近,汝等立刻止步,否则定然不饶!”
“他只有三百人,粮草不多,援军全无,便是猜出了又能如何?”管权向着西面一指:“我与他的战场,并不仅仅在此处,还在历城之里,学宫之内!”
“说吧,你们四人先后来此,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孔鲫道:“莫非是赵和让你们来的,他如今不在学宫之中,正好让人做些他在时不方便的事情?”
这话听得众人心中一振,又多了几分自信。
因此他拨转马头,带队狂追,逼得对方连桥都没有时间上,顺着小河跑了足足两里,然后被他们追上一一杀死。
孔鲫身体猛然坐正,原本有些失神的双眼突然锐利起来:“助我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