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世运,乃是临淄县杵作。”
杵作审期眉头微皱,低声道:“毒……毒……难道是一种我还不知晓的毒?”
“我昨日入学宫,开始侦察此案线索。”审期又道:“有稷下学宫学子曾灿相助,事情办得很顺利,很快便锁定嫌疑之人。”
他记得自己父亲在被驱出稷下学宫后的模样。
赵和在台上一摊手:“诸位请看,幕后指使现在就不想让我说话,等我下去之后,少不得还要被杀人灭口!”
“之所以说他们是嫌疑人,是因为尚未核对证据。”审期扫了孙飞一眼之后,徐徐说道:“多谢赵祭酒给我这个机会,这是我用墨家之学发现的一个新的侦办案件的方法。”
众人都盯着他,审期心中突然有些激动。
此时底下已经有人惊呼:“我左手食指与右手食指指印,果然不相同!”
审期转过身,面向朱融:“请郡守下令,让嫌疑人留下指印,方便下吏做现场比对。”
“所以只要请嫌疑人甲、乙上来,核对一下指印,便知刺客究竟是谁了。”审期看向洪力与孙飞:“你二人,请上前来,我在这里现场取你们的指印进行比对!”
朱融笑了笑:“可是如今事涉人命……”
朱融咳嗽了一声,似乎起身要说话,旁边的孔鲫却伸手拦住他:“朱郡守,依朝廷惯例,学宫之事,学宫处置。”
昨夜此人跟在他与段回之后,虽然隔得比较远,但他与段回的对话,没准就被他听到了。
昨夜他被赵和气走,之后孔鲫与赵和说了些什么,他也试着向孔鲫打听,但孔鲫语焉不详,似乎不愿意细说,难道真如赵和所言,孔鲫将事情都向赵和坦白了?
洪力与孙飞此时也在低头查看自己的手指。
“你不要再胡闹丢脸了,莫非你嫌这几日学宫的颜面丢得还不多么?”旁边段回厉声喝道:“剑士,剑士,拖他下去!”
“我只要真相,不要交待!”赵和冷笑了一声:“今日就用被你所鄙视、摒弃的墨家之法,揭露你所谓的仁义道德!”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看着人群后方,那里,一个留有虬须的剑士满脸惊愕。
段回又有了勇气,向赵和厉声喝道:“口说无凭,你有何证据!”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长盒,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呈给朱融等台上之人看,又微微弯腰,展示给台下众人看。
那是一根箭杆,还有一枚箭头。
但审期知道,父亲人已经垮了,所以在很短的时间里,父亲就憔悴、生病,然后死去。
孔鲫闭起眼,大约过了一息,才睁眼低声道:“我必给你一个交待。”
审期此时,眼圈泛红,他深吸了口气,才大步走了过来。
这一个动作,已经让人看到他们的心虚。
可是昨夜自己与段回的对话中,并未涉及到幕后指使之事。
“别想那么多,马上就得轮到你上去了。”曾灿低声道。
说到这里,赵和脸上那些戏谑的神情完全没有了,他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孔鲫和段回:“墨家审铨,墨家最后的钜子,十五年前,孔山长初上任时第一项举措,便是将墨家从学宫除名,审铨也就成了墨家在学宫中最后一位教谕。”
底下人有大半,也都伸出了手,观察自己的指印。
“只怕饮水吃饭,都要怕被人下毒了!”
父亲原本正值壮年,满怀重振墨家的理想,但还来不及施展,就因为墨家被从稷下学宫中除名而破灭了。
二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不仅查看自己的手指,还将自己指头与对方的指头进行比较。
“没什么。”审期皱眉苦思,摇了摇头,多年的职业习惯,让他没有把握的话不会乱说。
赵和眯着眼睛,却哼了一声:“我有说今日之事可以到此为止么?”
此语一出,立刻有人喝骂赵和,但更多的人却是沉默。
父亲一天一天看着憔悴下来。
心底疑窦一生,段回便忍不住看了孔鲫一眼。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看着审期又拿出另一个盒子,盒子打开之后,露出里面的薄纸,而薄纸之上,隐约是有一个淡淡的指印。
审期一指那两名剑士:“休要让山长为难,上来留下指印!”
底下有人窃窃私语,似乎对审期的杵作身份不以为然。赵和又徐徐道:“自然,他还有一个身份,稷下学宫原本在临淄,直到现在临淄仍然有下院,他便是下院前任教谕审公讳铨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