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消息及时传出,这场危机还可以控制,不会给都城咸阳与大秦帝国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
公孙凉与萧由对望,两人面上都带着笑。
这一次萧由没有再说什么。
“嗯,有紧急事情。”陈殇道。
“你没有后手?”袁逸看着萧由:“你应当不是毫无准备吧,此前你便暗示过我,公孙凉可能有问题。”
萧由侧脸看了他一下,对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那驿丞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你也不想想,我这是哪儿,南来北往,所有出咸阳城的人,几乎都要在我这落脚,所以我这消息灵通着呢,方才他们……”
那军官“呸”了一声,似乎想动手,却被手下拦住。
林中传来脚步之声,不过没有人说话。
那脚步声先是疾跑,但到了陈殇藏身之处,脚步声变慢,陈殇可以想象得到,对方正小心谨慎地在搜寻他。
“萧掾史……”有人叫道。
此时天色渐晚,官道两边的原野上,薄雪未尽,陈殇估算了一下距离,在前方十里处应当有一个驿站,到那里可以给马喝些温水,最好能换一匹马。再跑下去,他人可以受得了,马却有些受不了啦。
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公孙凉,甚至都以各自的方法去盯过公孙凉,但是虽然做了种种防备,却不曾想公孙凉还是卷土重来,而且一但重来,便做出这么大的局面。
他被带到刺奸司深处,正是当初关押那些犬戎密谍的地方。
被萧由担忧的陈殇,此时正骑在马背上,整个脸都是扭曲着的。
那些虎贲军斜眼瞧他,目光似有不善。
骑在马上,随着马的动作,臀部必然与马鞍摩擦,而每一次摩擦,对陈殇来说都是一次受刑。
“公孙凉……真没有想到。”萧由叹气。
“袁观使这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还是神游物外喜怒不形于颜色?”萧由被推入其中,开口问道。
汤饼很快就给他端了上来,那驿丞是个话唠,但真给他打了两个鸡蛋在里头:“我说你从咸阳城里来,这么晚不歇歇,要乘夜赶路?”
他说话时声音不小,袁逸目光闪了一下。
嗖嗖嗖三枝箭先后射至,但都落在了他的身后。
但是,消息能及时传出么?
这人虽然不多,却也有两千,而且是装备精良的两千精锐之士。有这两千人,足以裹挟数万人,进而占据咸阳城了。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有个身影在黑暗中悄然无声地移动,这身影到了牢门前,没有开门,低声将萧由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果然,他才往荒原上走了几步,林中顿时射出一箭来,这一箭正中他的马身上,那马哀鸣一声,连接着跳起。
当他被带走时,公孙凉突然又道:“若是你以为赵和那个小子能够改变这结局,我只能说你想多了。”
马跑得慢了些,他拿出水囊,仰首喝了一口。
陈殇心中一动,面上却没有什么,只是催促驿站里给他准备吃喝。
那位控制着两万南军的太尉李非,现在究竟站在哪一方还不知道。
萧由也站起身,袖着手,眼睑下垂:“等公孙先生嬴了再说。”
大将军督军出征,虎贲军也被带走,但是虎贲军划拨给刺奸司的人手,却还留在这里。
两人都很清楚,刺奸司是咸阳城中少数尚有独立武备的所在。
陈殇又看了那些虎贲军一眼,其中一位军官扔下马刷,叉着腰反瞪回来:“你瞅啥?”
只是出了咸阳之后,他的心就一直不安。
“局势都这模样了,莫非萧掾史以为还会有什么变化?”公孙凉哈哈笑了起来:“温舒的死是个意外,他死得太早了些,但借助这个意外,我隐于暗处,你们却忙得东奔西走……萧掾史,我嬴定了!”
萧由没有理会。
“我们手中有一些应当是伪造的信件,如今让陈殇将这些信件送往城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送到。”萧由说道。
袁逸睁开眼:“连你都进来了,我还有何话可说?”
不知何处,转出几个身影,他们将萧由夹住。
驿丞指了一下那些虎贲军,压低了声音:“方才他们就说了,犬戎人虽然灭了,莽山贼还有余孽,没准就在哪儿猫着呢。”
若大一个刺奸司,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还带着腥臭味的监牢里,已经关了不少人,见到他被带来,他们纷纷向前,一脸失望。
他被送到最里的一间监牢里,在肮脏的监牢中,一身素衣的袁逸闭目盘膝,神态依旧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