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章 百家之敌

：“不知也可能，毕竟这五贤之会，知道的人太少了……说吧，顺之，可是有什么结果了？”

    他又看了萧由一眼，萧由会意，躬身道：“反复核对口供，确认无误，至于此前莽山贼的幕手指使，他们也说是这个江充。”

    “无声音便不扰民。”公孙鸿自言自语。

    袁逸上前扣动门环，不一会儿，一个披着衣裳的老仆出来探头望了望，看清是袁逸，当即开了侧门：“逸出，你来了。”

    所有的疑问都只能藏在心里，等有机会再去追寻答案，人生之途，便是一个不停追寻新答案的过程，只不过这似乎与道家清静无为的主张有所相悖了。

    江充挑起星变之乱，当真只是为了纵横家天择派的谬论吗，他们为这一谬论付诸行动，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这一派是指？”

    “老师，老师！”来到当朝丞相公孙鸿所居的院子，袁逸扬声呼了两句。

    到了书房前，袁逸抢了一步，将门推开。又有使女来点了蜡烛，公孙鸿这才入内，端坐上首：“逸初，你夜里都将我叫醒，定是有急事吧？”

    老师是什么脾气，他难道还不知道，既然打定主意要镇之以静，自己就算是劝又有什么用。

    “老师……”

    萧由看了玉如意一眼，这玩意儿如此温润，浑然天成，显然价值不匪，袁逸就这样敲来敲去，似乎让人心痛。

    “你是想问我为何一听到江充便如此失态么？”公孙鸿道。

    袁逸抿着嘴，许久未曾言语。

    黑夜之中，哪怕掌了灯，马也跑得不快。袁逸花了不少时间，才抵达位于务本坊的丞相府前。与别家高官显贵门口威风凛凛的气派不同，这丞相府只点了一盏写有“上官”二字的灯笼。

    “谁说不是呢，但他们得以传承，还有人信奉，也有其自圆其说之处。若他们只是说说，那倒还罢了，但偏偏鬼谷子这一脉是不甘寂寞的，天下无事，他们就要搅出事来。”公孙鸿连连叹气。

    黑暗中自有人应了，公孙鸿向袁逸招了招手，袁逸行礼之后，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

    “这么冷，可非养生之道，来人，将书房地龙烧起。”公孙鸿吩咐道。

    袁逸吸了口气，喃喃道：“这……这果真是谬论！”

    萧由说到这，声音微微一顿，似乎有所犹豫。

    还有天择派的谬论，一听就极荒唐，为何各家学派都未曾记载并加以辩驳，反倒讳莫如深？

    “虎贲军用温舒留下的手段，终于打开了贼人的嘴，他们承认乃是犬戎密谍‘黑雕’，莽山贼也承认他们乃是去年十一月开始与犬戎人勾结，凭借自己的渠道将黑雕逐一引入咸阳城中。另外，他们的计划是刺杀五辅，在咸阳城中制造混乱。为他们勾结牵线搭桥的，是一个……”

    “所以这个江充，才在烈武帝暮年搅风搅雨，而且在此时，又勾结犬戎与莽山贼？”袁逸疑惑地道：“这……似乎有些不对啊，莽山贼……怎么会和他有关？”

    “有劳寿老。”袁逸向他颔首：“老师可曾入睡了？”

    “莽山贼与他有关，倒不出我意外，事情上就是在他消失之后不久，莽山贼便冒了出来……”公孙鸿缓缓起身：“行了，此事我已知晓，你先回去休息，我就不留你了。”

    他雪白的须发根根竖起，双目圆睁，好一会儿才坐回原地。

    “自然回去睡觉。”公孙鸿看都没看他：“镇之以静，镇之以静，睡眠充足方是养生之道！”

    “江充！”原本在那里嚷着要镇之以静的公孙鸿霍然站起。

    老人极是唠叨，袁逸微笑不语，随着老人进了中院，老人站在门口，示意他自己只管去敲门，便又回到了门房去了。

    袁逸眉头一皱，脸色顿时阴沉下去。

    “呵呵，早睡了，老爷他讲养生，明日虽不需早朝，却也要起来处置公务，所以早就睡了，早睡早起，方为养生之道，逸出，你也该如此才对。”

    袁逸盯着公孙鸿，等他揭开谜底。

    袁逸愕然：“老师这是……”

    马走出了好一会儿，袁逸突然想到，自己应该多问一问老师的。不过旋即他又苦笑，问未必有答案，就象是那个五贤之会，老师曾经和自己提起此事，可是只说了前中秘书苏飞似乎曾参与五贤之会，却没有说这五贤之会究竟所指为何。

    “此前我让你去接触温舒，要他秘密追索江充，结果没有几天，温舒便死了，当时你就有疑惑……”公孙鸿苦笑了一下：“你年纪尚小，自然不知道，十五年前江充是何等人物，更不知道，江充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