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瞪着对方了。
只不过在出门之时,迎面看到那个黄怒又怒气冲冲跑了回来。
“烈武帝驾崩之后,大秦中枢,便是五位辅政大臣联手,虽然五辅之间也有这样那样的不和,但大体上是平衡的……若是五辅中任何一位出现意外,其余四位首先是人人自危,然后就必然会争夺这一位留下的位置、权势,朝廷中枢的平衡就会打破,而大秦中枢……”
“恐怕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赵和摇了摇头。
俞龙简略翻了翻,面上露出异色:“此书并无太过怪异之处,为何会被认为是一部邪书?”
这本书分为两卷,第一卷被命名为“罗”,说的是如何抽丝剥茧,从细微之处发现真相,第二卷则是“织”,说的是如何布置诱饵陷阱,将对手引入自己想要的境况之中。字数不多,但中间穿插了许多案例,倒是极具说服力。
李果冷笑了一声:“他们五辅这些年,做得也不怎么样。”
“怎么,想要报仇?”俞龙挡着赵和问道。
俞龙当下将经过细细说与他听,听完之后,陈殇摇了摇头:“算了,这等事情,不是我想得明白的,还是交给你们这些聪明人去想吧。”
俞龙伸手就去拿,黄怒却把手一抽又收了回去:“又不是你胜了我,我为什么要给你?”
“你是自作自受!”俞龙与赵和异口同声。
“袁观使还在。”
“想必是萧由将事情禀报上去了,所以全城大索,这几天是不能到处跑了。”俞龙见此情形道:“平日里做些事情都是拖拖拉拉,事关这些大人物们的性命,他们倒是积极起来了。”
“这本《罗织经》怎么会到你手上,你有没有看过?”俞龙觉得不对劲,温舒没有将《罗织经》放在家中,也没有交给自己的侄女,怎么会交给一名结识不久的虎贲军士卒保存?
“中秘书向歆,依稀听过……我这人爱听典故,不过对这位向歆……还是所知不多。杂家向来见闻广薄,顺之,你可曾听说过五贤之会?”袁逸说到这,眼睛终于睁开,目光炯炯,盯在萧由的脸上。
他眼睛又红又肿,原本长得就怪异,如今就更显丑陋了。
矮几上点头一根蜡烛,跳跃的烛光,让袁逸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抑郁。
他们三人在街上行走,身上还受了伤,实在太过醒目,哪怕有萧由开始给他们开出的路引,此时也屡屡被拦下来盘查,这样一来,他们行动的速度就慢了许多。足足到了暮鼓声响,他们才算是回到了陈殇住处,而陈殇此时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此人之常情。”李果带着讥意冷笑。
“看你们模样,好象也不太轻松啊。”见到李果与俞龙的样子,陈殇嘿嘿一笑:“是不是因为我不在,所以被人揍了?”
“顺之,你来了。”
赵和翻到半夜将书翻完,觉得这书完全没有俞龙说的那么恐怖,当下将书也交给俞龙。
“我自然想要报仇,但今天输了就是输了,你们不就是要问《罗织经》么,给你们!”
“前中秘书向歆。”萧由一脸诚恳地道:“不知观使是否知道其人。”
赵和带着几分戒备伸手过去,这一次黄怒没有再躲,那本小书册交到了赵和手中。
萧由眉头上撩了一下,没有说什么。这已经是他们猜得到的东西,完全没有什么价值。
这家伙性子有些莽,但却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他也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撒如此拙劣的谎言,俞龙便没有再追问。
他一向镇定自若不紧不慢,此刻露出担忧之色,让赵和心中一凛:“萧大夫可是有所得?”
与这脚步声相伴随的,是若有若无的哀嚎。
火把的光照在这人的脸上,萧由平静地在监牢门口停了一下,若有所思。
萧由听到袁逸的声音响起,他往屋里望去,看到屋子正北之处,一座矮几之后,手把玉如意的袁逸双眼微闭,盘膝坐在那。
“问他们是谁将莽山贼与犬戎人合在一起的,还有,是谁将这么多犬戎人带入咸阳,又是谁为他们做的掩护,唔……莽山贼背后一直是谁在支持。”萧由拍了拍那位李校尉的肩膀:“这些问题中只要有一个能有正确口供,李校尉,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称你李将军了。”
“行了。”萧由挥手示意那个差役离开,然后快步前行。
他们才走到一半,就听到咸阳城各处望楼上响起了号角之声,各个坊市纷纷闭门,紧接着大批的军士从各处军坊之中冲出,在街上拦截盘查行人。
三人知道接下来是刺奸司内部的事情,他们插手不了,在场甚至还会给萧由惹来麻烦,便行礼告退。
那李校尉精神一振,又跑了回去,片刻之后,便传来更为凄厉的惨叫。
当夜赵和安顿在陈殇家中,就着烛火,他拿出了那本《罗织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