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任宜之死背后的疑窦,但他有意将此事压住了结。”萧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呵呵,这事情越发的有趣了。”
那些老先生们终究都故去了,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哪怕有萧由这位师兄,可是他很清楚,师兄毕竟是隔着一层,对他不可能和那些老先生们对他一样。
赵和将今日的经过源源本本说了一遍,没有参加自己个人的判断。当听到御史大夫晁冲之派人盯着他们时,如同李果一样,萧由第一反应便是起说道:“晁冲之是吴郡人,他家中喜用吴郡物什!”
望着这字许久,赵和微微叹了口气。
“李果昨夜来找我,我思前想后,于是今天利用休沐之机去见华祭酒……你还记得吧,咸阳令署时带着诸位博士、教谕来的那位华祭酒。”
“俞龙与晁冲之是乡党,故此李果离开了。”赵和末了说道。
他是一个相当果决的人,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
因此他依萧由之语,赶往国子监。
李果沉默了一下:“说?”
萧由与他目光相对,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你不会放弃吧?”
看到赵和过来,俞龙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然后将他让进自己的屋中。
他说完自己在衙署所得后,便看向赵和,等待赵和说明今日的收获。
还有,晁冲之是吴郡人,与他们在曲池坊温舒旧宅中遇到的黑衣人,是不是有某种关系?
赵和抬起头来,诚恳地道:“多谢师兄。”
“若他能够直接问御史大夫,或许你身世之谜能够得解。”萧由抬头望了望天色:“十五年前,惑星之乱时,晁冲之还没有担任御史大夫,那时他的职司是博士祭酒。”
赵和当然记得,他低了一下头:“原本该向华祭酒道谢的。”
赵和立刻意识到李果未尽之意,俞龙能够在咸阳立足,甚至有了“咸阳四恶”名头之后,得罪的人也不来真正找麻烦,其身后所立,估计就是这位御史大夫晁冲之。
今日国子监中很安静,赵和转了一圈,在外没有看到人。他不敢去学监,因此便在一座亭子之中稍歇,希望能看到一个国子监的学生,然后请他去找俞龙。
大冬天住在这里,也就是国子监诸生年轻,否则身子骨都受不了。
萧由背着手在门前踱了几步,好一会儿之后,他看着赵和:“你走之前,去见一见俞龙。”
二人默然来到萧由家,不过李果在萧由家门前停住脚步,他看着赵和:“我家与大将军都是仇敌,所以我在咸阳不怕得罪人。”
其次就是国子监满园的树木。
他在亭中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一位仆役,忙过去问话,才知道今日国子监休沐,大多数老师学生都离开了,故此没有什么人影。
“人不要无志,立志当乘少壮。”俞龙说到这,自嘲地道:“自然,我对你说这话其实不太妥当,我未曾有过你这样的经历,若换作我是你,只怕远不如你。”
国子监给赵和最深的印象,是其正大门后的那块巨大石碑,上面用朱砂写的“忠”字,每年都会在正月初一时重描过一次。
赵和低头思忖了好一会儿,然后昂头展颜一笑:“是,多谢俞大哥。”
接下来就是沉默。
他身处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虽然波澜不断,但是一直有人相伴,因此他并不觉得孤单。但到此时,赵吉、陈殇、李果,先后从他身边离开,天地之间的压力,仿佛都在他一个人身上,让他心里有些消沉。
俞龙点了点头,温声说道:“我所言皆是真心,阿和,你的事情,李果都对我说了,你身世之离奇,举世少有,我也无法给你什么建议,不过……王夫子,还有萧大夫,他们都是很有学问的人,你在铜宫之中身边的那些老人,也都是很有学问的人,我想,他们对你说的东西里,已经有足够多的建议了。”
不一会儿,俞龙出现在赵和面前。
“我准备离开咸阳。”赵和向萧由施礼:“师兄,这段时间打扰师兄了。”
李果所说的子云,就是他们咸阳四恶中的俞龙。
萧由听他说得平静,没有丝毫怨气,侧眼看了他一眼:“原来如此。”
俞龙并非咸阳人,而是吴郡来咸阳求学的学子,数年之前,俞龙初入咸阳城,与戚虎、李果、陈殇不打不相识,做出不少事情,所以一起得了个“咸阳四恶”的名头。
这座亭子位于一处池塘之上,赵和等得无聊,看到池塘边有块石头隐约有字迹。他抹开遮挡字迹的苔藓,发现上面写的是“于静处读书、于闹中明心”。
“阿和你呢,你的志向是什么?”俞龙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