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李果就听到赵和发出一声难以遏制的惊呼,他伸头往里一看,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事情。
女郎看了看好奇凑过来的樊令,向他一瞪眼,然后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蠢物,你可知道你自己为何能在铜宫中活下来,只靠着一些老东西,若没有人与你方便,你在铜宫中能活下来?”温青声音转厉。
她究竟是一个年轻女子,谈起婚嫁之事,还是有些羞怯,没有直接说赵和,而是以“那画像的主人”代之。
赵和伸出手,十根手指虽然已经上了药,包扎得很好,但若捏取物品,还是使不上力气,疼得厉害。
但樊令突然精神一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然站起:“喂,小子,我想起来了,昨日下午,有个姑娘来找你,我呸,你莫非做了对不住鹿鸣小姑娘的事情,在外头又结识了新欢?”
赵和也回了一个招手。
这样的地方,一群再无权力的老人,怎么能护得住他这样的一个婴儿?
“伯父年前自铜宫回咸阳,那时他悄悄返回我家一趟,将这个交给我,他说他若意外身死,十之八九与你有关,让我将这个交与你!”温青又失声哭了起来。
“东西我拿到了,若你没有别的事情,我要走了。”赵和又道。
同样,若不是他搅浑了局势,温舒死后,为何衙门对此不予细察,只是收监了刺客,却未继续关押他?
铜宫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哪怕烈武帝死后,那里冷落起来,可毕竟是天下头一等的监牢,而主持这监牢的温舒,是天下头一等的酷吏!
他为何没有向自己透露一句?
他为何如此做?
赵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被公孙凉一句话吓走,这背后肯定还有什么名堂,只不过赵和现在自顾不暇,而且赵吉也不需要他去过问。
“我伯父为烈武帝效力,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执行烈武帝的意志,若说有错,那也是烈武帝有错,他有什么错误?刀在人手,刀杀了人,该怪的是刀还是执刀者?”温青反问道。
整个李府,足有一两百号人,就住在这一片随时可能塌垮的屋子之中。
李果眉头一竖,但见赵和点头,便依言来到门口。那女郎犹自不放心,叮嘱了一句:“别让人靠近,你自己也不许来听!”
“在我懂事之后,我也是这样问我伯父,我伯父说这就是他的安排……我不知道你这蠢货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我伯父为何要暗中照顾你,我更不知道你究竟是哪里失心疯了要害死我伯父……”
赵和心思百转,也不明白温舒究竟是什么意思。
让李果惊呼的是那女郎的自我介绍。
除此之外,一字未有。
外边的李果向里面瞄了眼,看到赵和对自己摇了摇手,便没有进来。
李果噗的冷笑,若对方不是女子,他定然要发作,让对方好看。
将东西都扔给赵和后,温清似乎有些失态,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赵和没有理她,而是打开信封,信封里是一枚钥匙,还有一张折起来的纸。
温青回身看了他一眼,目不转睛盯了许久,仿佛是要将他如今的面容牢牢记在心底,然后抛下四个字转身离去。
温青说到这,终于哽咽起来。
“这个,这个,这个!”温青从随身带的布包中,将一张又一张的画扔在了桌上。
“伯父说你若是十六岁未曾出铜宫,我就要嫁给你,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么……要我陪你在那暗无天日的铜宫之中过一辈子,你知道当听说你离开铜宫后我是多么欢喜么……”
李果深以为然。
“他那里就不去了,省得……他为难。”赵和苦笑起来。
不等赵和承认,她又自顾说道:“我知道,你定然就是赵和,我看过你的画像,从你四岁起,我看到了你十四岁,虽然半年未曾看到过了,你有些变化,但脸上轮廓却还未变!”
樊令哈哈大笑起来,也知道自己开始的玩笑不妥,便移了话题:“我是说真的,有个姑娘,大约十八九岁的模样,她来找你,那姑娘生得挺俊的……唔,你瞧,那不就是?”
“咸阳居,大不易。”李果只说了六个字。
“我叫温青,昨日死在你面前的刺奸司司直温舒乃是家伯父。”
“怎么了,李大哥?”赵和奇怪地问道。
心里无数疑团翻滚,原本他以为温舒理所当然的是个大恶人,是他生死不共戴天气的仇敌,可是现在,他迟疑了,他动摇了。
赵和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若敢在王夫子面前这样说,我敬你一声英雄。”
原本都起身了的赵和,心头如同电光闪过,然后缓缓坐下。
“令伯父得罪人太多。”陈殇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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