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家伙彼此之间,应当就是损友吧。
他没有为自己辩护,只是看着陈殇。
“来了!”陈殇道。
被俞龙用严厉的目光盯着,赵和心不由自主跳得快了起来。而俞龙这话也让他愣了愣,然后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找陈殇,确实是有将祸水往这边引的意思。
“行。”李果毫不犹豫。
陈殇此时也反应过来,他瞪了赵和一眼,然后略一犹豫:“虽然他有算计之心,但究其事实,也是我自找的,你们是我好友,我既自讨苦吃,又怎么能不分点给你们?”
摆脱这些家伙,他们终于见到了俞龙,这人正在一座亭子中读书,看到他们齐来,目光在赵和脸上稍停,然后徐徐说道:“你们又有什么麻烦了?”
赵和缩回头,心怦怦直跳。
在离李果家不远处,众人寻了一家茶楼,待茶博士上了茶退下之后,陈殇开始说起赵和的事情。
“总之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与他相比,谭渊就象个不通世事的孩子一般,他若要寻人……糟糕!”
《旧京闻见录》:旧京国子监近礼仁坊,坊中多妓家,诸生颇有倚红偎翠,流连花丛以至耽搁学业者。监中诸教谕乃于仪堂以诗书诲之,通宵达旦,诸生皆苦之。欲驱妓家以绝其惑,事未成,或曰,乃监中诸教谕不许也。
不等他解释,外头就传来喝斥之声,陈殇将身体往门旁一贴,而俞龙则快步来到窗外,向着窗下望去。
“太冒险,温舒绝对不会给你们这么长的时间。”俞龙摇头。
现在看来还要再加一个,去国子监的仪堂。
俞龙抿了一下嘴,目光又停在了赵和身上:“这麻烦不小,这个小子惹来的吧,他扛不住,故此找到你,其实是祸水东引,其心可诛!”
戚虎瞪着眼睛,将腰中剑拔出,猛地拍了一下阑杆:“只有拼了。”
那原本一脸嫌弃的老人听到这话,精神一振:“果真?”
那为首的国子监太学生得意洋洋:“捉去捉去,陈横之,戚王佐,你们也别难过,教我们使这招的是你们同党!”
赵和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若是萧由在此,他肯定会有计策。
“他说了,今日戚虎可能不来,但陈横之你必然会逾墙而来,行此非礼之举!所以让我们早早在这埋伏好,就等着擒住你们!哈哈,既然有你们在仪堂受训,今夜我们就可以出去观灯了,还得多谢你们二位!”
……
戚虎与李果同样做出反应,但他们有些不解,而赵和更是莫名其妙。
仿佛感应到赵和的注视,他抬起头,看了赵和一眼,微微一笑,捋须的手举起,向他勾了一勾。
陈殇霍然惊觉,挺身而起。
老人喃喃了好几句,终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主人朋友一回,令小僮进去通禀,片刻之后,李果穿着便服,快步出来。
“没有别的主意了?”陈殇带着希望,看着俞龙与戚虎,这二人才是他们咸阳四恶中智计最为出众者。
“既然你想得清楚,那么我们去做就是。”他简单地道:“接下来,我们去寻李果!”
“是有麻烦了,再去把陈硕夫找到,咱们要做一件大事!”陈殇道。
陈殇脸露苦涩之色,挚友们为了他不要前途与性命,他想要相劝,却知道自己越是劝,这些人就越不会放弃。
赵和也在窗子那向下望了一眼,原本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已经被清空,虎贲军与咸阳令署的衙役们将这座茶楼团团围住,不知多少弓弩被举了起来,正对着茶楼之上的他们。
虽然是萧由为他出的主意,可在赵和心底深处,同样也觉得应该如此选择。
“你能扛得住严刑拷掠么?”赵和看向陈殇。
李果之府邸在敬安坊,这里也是权贵富豪之家云集的所在,但到了李果府前时,赵和发现,他的宅邸相当破旧,明显有较长时间未曾整修了。
“自然是真的,你看我是说谎的人么?”陈殇道。
“好个俞子云,竟然算计我们!”陈殇与戚虎顿时怒目圆睁。
陈殇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能……呃,好吧,应该能撑一段时间,但能撑多久,我也不知道。”
陈殇骂骂咧咧了几句,眼睛四处乱转,想要找到脱身的办法。
俞龙吸了口中冷气,戚虎却茫然问:“很有名么,为何我不曾听说过?”
“等一下,有办法了,我们放火,然后你们抓住我们!”赵和猛然叫道。
俞龙也微微一叹,然后拔出了剑。
“我能扛住,我们让温舒抓住。”赵和道。
“还是没有印象。”戚虎撇了撇嘴。
“怎么办?”李果问。